“这是什么情形。”
易安奇道。
阁主叹:“方才灵虫性命堪忧,故而紧缚住小白心脉攫取灵气;此时吃饱喝足,自然要好好守着自己的‘容器’了。”
否则两者“灵息相通”
,白术肉身一灭,灵虫那被迫分出来的一股灵气也要跟着烟消云散,本体必然受损不小。
易安闻言暗自点头,又从穆鸿秋的行李里翻出一颗大补的丹药,化了水。
“那是我珍藏的最后一颗益神丹啊!要不要这么绝情……多少给我留条后路吧……”
丹药的主人眼盯着易安,口中叫个不停,可惜自然无人搭理。
方明扬嫌吵,默默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将剑鞘扔了出去。穆鸿秋应声倒地,整个世界又一次安静了……
“好准头。”
易安赞道,又对方明扬示意,叫他过来扶住白术,自己好喂他吃药。
方明扬面瘫脸又是一僵,站在原处半天不动。原本因为白术好转而略微柔和下来的身体猛地绷直了,好似易安不是在请他帮忙,而是要跟他决斗一般。
房内气场微妙地扭曲了。
阁主觉察到了,双目立刻闪闪发亮,心道终于来了,不枉他追了这么些天呀……
易安全部心思都在白术身上,丝毫未察觉有什么不妥,见方明扬许久没有上前,便微微回头道:“方道友,可有不妥?”
“无!”
方明扬砸了个字出来,嘴抿得紧紧的,好似害怕自己又说出什么,然后十分僵硬的走过来,哪还有半分剑术高手的气质。
易安见他如此,心下奇怪,却又因为这人本来就再古怪不过,并没有多想。
方明扬扶住白术双肩,让他虚虚靠着自己;易安端着化了丹药的水,一勺一勺喂到白术口中,还不时停下来,往白术体内输入灵气,好助他吸收丹药。
等那半茶杯药汁喂完,已是一炷香后,易安消耗了不少灵气,额头微微冒了一层薄汗。他随手将茶杯放在一边,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明扬石头一般僵硬的脸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这是什么情况?他立刻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方明扬注意到易安的目光,脸上顿时更红了,烫手一般将尚未苏醒的白术扔回床上,跳到一边。
易安赶紧将人捞起来。
好在冬日里床上被褥厚,白术并无损伤,易安松了口气,看向方明扬,本想说些什么,却见后者正不知所措,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笨拙模样,心中滋味万千。
——总比他还抱着子宴的好。
挣扎了片刻后,易安决定不和方明扬一般见识,好歹他帮了这么大忙。
“噗……哈哈哈哈……咳咳……”
传音镜里爆发一阵闷笑,除了阁主还有谁?
易安一挑眉,面色不善地看过去,阁主正皱着眉,捂着胸口,好似笑得太猛,自己把自己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