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勾起嘴角:“而且据我所知,这位程姑娘与秦公子交好,其证言恐怕不足为信。”
“倒也有理。”
县令流汗了。
“大人!”
秦衡玉惨呼一声,痛声道:“宴会当日,易安曾说我秦家近日‘有人祸’。若非他是真凶,又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
易安应声笑了:“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吃的就是卜卦降妖这碗饭,难道连吉凶也测不准?”
说罢,他一双幽深的双眼直直望向县令:“单凭这不明不白的人证,含糊不清的证词,就认定我二人与秦家之事有关,未免太儿戏了吧,大人?”
县令哑口无言,看向师爷。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术觉得那目光中,似乎有一点求救的意味……
师爷是位白面书生,见状轻咳一声,凑近县令耳边私语一阵。县令频频点头,先吩咐程小蝶签字画押,然后转向众人开口:“秦公子方才说还有物证?”
秦衡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掩盖在满目悲痛之后。
“易先生是得道高人,原本我也不会轻易怀疑。可是,前日我在大哥房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衙役接过,呈给县令和师爷。
师爷面色有些沉,示意衙役拿给易安白术二人看:“此物你们可认识?”
易安一见,轻轻叹了口气,白术惊道:“这不是我的玉佩么?”
“果真是你的东西?”
县令连忙追问。
白术点头,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是我的,宴会那日丢了,原来叫秦公子拾了去。”
“哼!”
秦衡玉冷哼:“分明人赃并获,还敢狡辩!难不成我要冒着得罪众世家的风险,诬陷你们不成?”
白术被他这句话一堵,胸中顿时憋了口恶气,心道:“你分明就是诬陷。”
但他空口无凭,一时竟不知如何分辩,只恨自己不小心遗失了玉佩,竟叫人如此利用。可惜,这一番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到别人眼中,却有些心虚的样子了。
眼看周围几人的目光中,怀疑神色越来越浓,易安直暗自感慨流年不利,刚摆脱了花妖,又惹上这个麻烦。难道白术体内灵气吸引的不是精怪,而是霉神么?
他不由瞥向白术,后者额头微微出了一层薄汗,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急躁,看上去怪可怜。
易安转头对秦衡玉道:“敢问秦公子,又如何断定令尊与令兄是中了妖术呢?”
秦衡玉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随口说了些症状,无非是头疼脑热说胡话之类。口气之生硬,连县令都不忍心听了。
“大人,我这位朋友是不世名医,且道法高深,”
他说着,将白术扯了出来,“与其在此争论,我以为救人更加要紧。恳请大人允我二人前去秦府加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