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崖的注意力被那手“移花接玉”
吸引,觉得这掌法和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想得出神,剧痛再次袭来,盛无崖冷汗沁沁,浑身抖,竟再也坐不住,直直往后面倒去。
“枫娘”
花月奴脸色一白,急急跳上马车将她搂进怀里,满头大汗。
“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孤寡了两辈子一睁眼就直接快进到生孩子哦盛无崖嘶了一声,颤抖道“我要临盆了你,你把马车赶到路边,不要在大路中央”
“好,好。”
花月奴手忙脚乱地将马车赶到路边深深的荒草里,然后脱下外套,遮住了破碎的车门。
盛无崖并不想刚睁眼就又去阎王那里报道,只好调整呼吸,一边用力一边问“车内可有剪刀”
“有的”
花月奴从车厢后边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剪刀、纱布、药酒、金疮药等物,似乎是特意为生产准备的。盛无崖疼得死去活来,可她担忧那五个十二星相的人去而复返,硬是强忍着不一声。花月奴打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手放了进来,愧疚道“枫娘,别咬舌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有孕”
盛无崖看着眼前又痛又悔的男人,替那个苦命的女子答出了她想说的话“是江枫自愿的与你在一起,枫娘很快乐”
“我”
花月奴再也说不出话,眼睛红得滴血。盛无崖无暇顾及他的心情,又吩咐道“你把匕拿出来。”
“要匕做什么”
花月奴虽然疑惑,但还是以最快的度从木箱里掏出了一把寒光渣渣的匕。
盛无崖叹了口气,侧过头闭上了眼睛“为了孩子和我,你沿着我大腿根的方向,用匕划上一刀,打开通道。”
她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强敌环伺的地方,盛无崖来不及去找产婆,只能这样硬着头皮上,没有任何办法。
听了她的话,花月奴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要稳,快”
盛无崖催促道“不然我和孩子都危险”
“好。”
寒玉一般的男子咬了咬牙,颤抖道“你忍忍。”
不知道多久后,马车内传来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花月奴将两个皱巴巴的孩子简单地擦拭了一下,然后用蚕丝被裹起来,放到了盛无崖身边“是两个孩子,是双胞胎”
就在这时,盛无崖心头一动,感到那个姑娘的芳魂似乎因放下心来而彻底远去了。盛无崖吁了口气,按住了花月奴的手,低声道“车外有人。”
花月奴面色一寒,急急掀开帘子跃了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盛无崖一动不动地躺在满是血污的马车里,手里捏着一袋从车厢角落里摸来的珍珠,积攒力气。
猛然间,那个用外衣搭就的车帘子被掌风掀开,一个黑脸胖子再次窜进来,轻易地躲开了盛无崖的珍珠,摸了摸她的脸“美人儿女人,可怜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生孩子”
注1
“恶贼你胆敢无礼”
浑身是血的花月奴凄厉地大喊,不要命地和黑脸胖子杀在了一起。可他虽然会移花接玉,但在盛无崖看来,掌力并不纯熟,不是这几个怪人的对手。不出百招,不,眼下的花月奴急怒攻心,方寸大乱,甚至不出五十招,就要死在这些不之客的手下。
就在这时,盛无崖莫名地想起了更多的记忆。比如眼前的这五个怪人,都是“十二星相”
里的贼寇,他们一贯杀人越货,非巨富不取,非奇珍不拿。那个黑脸的胖子,是十二星相里的猪,另外五个花里胡哨的怪人,则是那个组织里的“鸡”
,又名司晨客。
他们之所以盯上这辆马车,完全是因为马车里的人。
江湖上,有一对被称为“天地双玉”
的奇女子,均因惊人的容貌而名动天下。地上的那块玉,叫张三娘,号冰山寒玉。天上的那块玉,则是玉娘江枫,被称为江海珠玉。江枫不仅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也是坐拥一方的巨富。她的父母只她一个女儿,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谁若娶了这位玉娘江枫,那才真叫人财两得。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江枫原本也是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却因为这些不怀好意的窥伺,舞起了刀,拿起了剑。
她一直过得很艰难。
盛无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提点花月奴御敌,忽见凄迷的暮色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白影,那影子原本还在数丈外,可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在盛无崖看来,花月奴容貌风度皆不俗,可与眼前的来人比,却如萤火比之皓月,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长披肩,白衣及地,左手与左足似乎略有畸变,却丝毫无损对方惊心动魄的容颜。
无论是司晨客、黑面君,还是花月奴,看到那人均面色一白毫无血色。盛无崖警惕地盯着那个男子,脑海里突然窜出了几句话。
怜星,他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名叫怜星。他有一个兄长,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
而江枫的丈夫花月奴,是从移花宫里叛逃出来的。他们夫妇这一路上真正要避开的杀机,是移花宫的这两个兄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