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称普天之下难逢棋手的宰相,也只有在玉子曦的面前才能感到挫败,人家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般,似乎对一切都是运筹帷幄。
按照史书上各种记载,这个男人几乎算无遗漏,谙于兵法,攻于心术,屡战屡胜,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
这样的人,要是愿意站到水泠泱这一边来,胜出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父皇。”
林靖遥随着水泠泱的称呼习惯喊了玉子曦一声,捏了一枚棋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您认为为君之道,什么最是?”
“你认为呢?”
玉子曦反问。
“仁。”
林靖遥回答说。
“所以呢?”
“所以水泠泱比玉泠远适合做这片土地上的主宰。玉泠远利欲熏心,只想着实现大统,根本不在乎战火会不会波及自己的土地,祸及自己的百姓,而且,为了权势居然勾结外贼,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是吗?可我当初为了起兵造反,亦是手足相残,涂炭生灵。静遥,我好生告诉你,为君者,要的是手段和魄力,是仁是昏不过是坐拥皇权之后选择的一种表象罢了。”
玉子曦说着,长身而起,一身雪白色的袍子不惹半分尘埃,衣袂飘飘,恍若神祗。
这个男人是何城府,早已看出了林靖遥的醉翁之意,绝世的脸上带了一抹笑意,说道:“我不会干涉任何一方的战事,是成是败全凭他二人的本事了。”
说罢,决然离开。
林靖遥在他身后笑了笑,喃喃道:“指望不上老爹就指望老婆好了,什么战术,说到底还不是比赛谁的阴招使得更好吗。”
第二天,林靖遥接到了战场上传来的消息,说是那派出的两万大军本想着伏击东颜的士兵,谁料引了他们露面之后,竟发现阵后又出现了一万多余人的北突鞑子,一时腹背受敌,严重受挫。
“奇怪。”
林靖遥皱了皱眉,这两万大军是秘密隐匿在“华阳山”
上的,就算路径各地被人瞧出了端倪,但想着东颜和北突即刻有所准备显然不可能,也就是说——
混在西夏的细作赶在西夏做出部署之前就已经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能直接掌握军情的人,除了曹守静,姚俊彦和水月痕,只剩下几个副将。
真他娘的棘手!
林靖遥咬了咬嘴唇,忽而一笑,吩咐了茗儿给自己准备了一套官服,然后穿在了身上,颇为英气的出了雀翎宫,却见几个严密把守此处的侍卫拦住了自己,说道:“皇后,我等奉皇上之命,不允许主子踏出宫门半步,请主子见谅。”
林靖遥“哼”
了一声,道:“本宫就是准备去见皇上的,本宫是要和皇上商讨战事的,十万火急。”
后半句,她故意抬高了语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