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北军营绣的,你不在我身边,我自己总要找点消遣。”
“消遣我解得,可为何要绣穷奇?这等凶兽,怕是不能保人平安罢。”
祝逢春看着符上那只生了翅膀的白虎,面上满是疑惑。
苏融扶了下额头,道:“这是飞熊,取如虎添翼之义。”
“可我更喜欢穷奇,它不忠不信,我不忠不孝。”
祝逢春搓了下白虎翅膀,笑道,“修订律法,若成,我便是千年一遇的圣贤;若不成,我便是恶贯满盈的穷奇。”
“总会成的,只要我们一直走下去。”
苏融拿起平安符,轻轻挂上她的脖颈。阳光透过窗子,照耀缀着金线的白虎,让那虎活过来一般,连翅膀都扇了两下。
祝逢春看着窗子,道:“唐越说,这几日一直下雪,今天雪是停了么?”
“停了,你一醒便停了。”
“雪既停了,我能出去看看么?”
她倚上引枕,感叹,“若是早醒一天,我便能看到大雪纷飞了,这样大的雪,我在淮阴还不曾见过。”
“昨日的雪不算大,头两天才是漫天彻地的大雪。你伤得太重,不好下床。”
‘’可我想看雪,想玩雪,想堆雪人。
祝逢春巴巴地看着苏融,苏融犹豫片晌,道:“你且等一阵。”
起身便往屋外走去。不多时,他、罗松、唐越,各端了一盆雪进来,其中他那盆还捏着一个极精致的雪人。
罗松看到,哼了一声,蹲身摆弄起自己那盆雪。唐越则只瞥了一眼,端着雪径走到她身边,让她清楚看到这些蓬松洁白的雪花。
接下来的几日,这三人轮流来卧房逗她,有时徐子京也凑凑热闹。第十日,父亲回到军营,俞指挥住了进来。唐越便每天向她请教刀法,十多天下来,她的长刀双刀都有了三分样子。
腊月初三,魏昭结束孝期,处理完当日奏折,亲自来到坤宁殿,看望她重伤未愈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