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自己却开始发起了高烧,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一点食欲和胃口也没有。
母子两人正在冷战,再加上她平时喜欢作妖,没事就哼哼唧唧装病,沈余渊以为她又故技重施,是在装病,就由得她在那里哼哼唧唧,懒得理她。
最后还是林诗语发现事情不对劲,趁着休息的时间带她去验了血,拍了一下胸片,她的肺部有了不少的白色。
林诗语拿到报告单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忙去找沈余渊:“沈医生,余阿姨很可能也被感染了。”
沈余渊虽然最近和余晚舟的关系坏到了极致,这会知道她也被感染了,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几来,他看了一下桌上的日历,今天是一月二十号,二十四节气中的大寒。
而从昨天开始,医院里其他几个相对病人较少的科室,都已经紧急调过来支援呼吸科了,医院也临时将住院部西区三层以上的病房全部用来收治新冠病人,增加了不少的床位,但是就算如此,依旧不够用。
现在余晚舟病了,医院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床位!
且他一直收治新冠病人,太清楚这病有多厉害,轻症还好,像余晚舟这种上了年纪病情还来势汹汹的病人,是非常危险的。
他深吸一口气后问:“给她验核酸了吗?”
林诗语摇头说:“还没有,我一会带余阿姨过去验。”
沈余渊沉声说:“不用了,我自己带她去。”
他说完便去看着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撑着脑袋的余晚舟,昨天她还气势汹汹地训他,今天就蔫得像根咸菜,他却不知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许有些恼她,还有些怨她,但是一想到她染上了新冠,就只余下心疼。
他走到她的面前问:“你发了几天烧呢?”
余晚舟听到他来问自己,却有些傲娇地说:“你心里就只知道记挂着江白术,连我生病发烧了几天都不知道!你就是个不孝子,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这种话沈余渊最近已经听了很多次,他早已免疫,这会只看着她说:“妈,你听着,你很可能已经感染了新冠,我一会会带你去检查核酸,确诊一下,然后你医院里现在没有多余的床位,你想要住院治疗的话,也得等!”
她存心害我
余晚舟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感冒了,却没料到竟可能感染了新冠,她整个人有些蒙。
沈余渊又接着说:“然后就我目前收治的这些病人来看,你这病来势汹汹,我这里并没有好的治疗方式,但是小白在我们的医院治疗了两位病人,那两位病人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你要是信得过她的话,我请她来帮你治!”
余晚舟愣了两秒后便大声说:“什么叫你没有好的冶疗方式?你是医学硕士!怎么可能治不了我的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喊江白术来给我治病就是想让我认可她。”
“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要她帮我治!你现在赶紧想办法给我治疗,不是要挂水吗?喊诗语进来给我挂水!”
沈余渊听到余晚舟的话有些心累,却知道她一向是这个样子,就算是他再怎么劝也没有用,这会只能说:“妈,这里是医院,是我的办公室,你不能在这里挂水。”
余晚舟瞪大了眼睛,刚想要闹,沈余渊又说:“我先带你去做核酸检测,如果你真的感染了新冠的话就回家呆着,我每天会从医院拿药回来给你吃。”
余晚舟立即反对:“不行,我要是不在的话,你肯定又会偷偷摸摸的去找江白术,我不会上你的当!还有,我要是真感染了新冠,在医院肯定会比在家里安全,我可以在你们医院的走廊上打地铺!”
沈余渊忍无可忍地说:“妈,这里是医院,不是私人地方,我也只是一个医生,我没有这样的特权!要是每个病人都像你这样,只怕都乱了套!”
“我不管!”
余晚舟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你不能不管我!”
林诗语就守在一边,这会见这对母子又要吵起架来,忙在旁劝:“沈医生,余阿姨还病着,你让让她!主任说要将二楼的大厅全收拾出来做诊室,到时候会增加很多床位,到时候余阿姨可以住进去。”
余晚舟带着哭腔说:“还是诗语体贴懂事,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媳妇就好了!”
这话的意思实在是太过直接,林诗语的脸微微一红,她偷眼去看沈余渊,隔着口罩和护目镜都能看得到他发青的脸色,她心里又是一凉。
沈余渊趁着午休的时间带着余晚舟去检测核酸,在去的路上余晚舟说:“我听说这新冠潜伏期是七到十四天,我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新冠病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沈余渊根本就不想答话,因为她隔三差五就往他所在的医院跑,来了又嫌戴口罩憋得慌不愿意戴,他劝她回去又不听,她不感染上新冠才是怪事!
余晚舟也不需要他回答,又接着:“我想起来了,我上次去江白术的诊所时她那里就有一个咳嗽病人,当时我们吵起来,他朝我吐口水,所以我肯定是那个时候感染的!”
“江白术真的是太坏了,明知道她那里有那样的病人,还让那个病人接近我,跟我吵架,我看她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然后好和你在一起!”
沈余渊忍无可忍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主动去她家诊所找的她,而在那之前,她都没有见过你!”
余晚舟微愣了一下后说:“她没见过我就想害死你,这心就更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