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术白着脸咬着唇说:“爸,这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还我,你拿什么还?”
江海生冷笑一声说:“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等我死了,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是让你做败家子!”
秦知秋帮着江白术:“老江,你这话就说得过了,白术也很认真的在经营诊所,只是……”
“只是中医没前途,没出息!”
江海生大声说:“当初她小的时候就跟她说,不要跟着她爷爷学中医,她不听,每天就泡在诊所里,高考的时候好不容易给她改了志愿,谁知道一毕业还是去考了中医执业医师证!”
嘴硬心软的父亲
江海生越说越气:“都知道学中医没前途,让她不要开诊所,跟我们经营饭店,她就是不听,就跟着了魔一样,非要开诊所!”
“开诊所就开诊所吧,学着人家扎个针、挂个吊瓶,这样总归能维持生计,但是她也不听!非说挂吊瓶对身体不好,挂了之后会破坏人体的阴阳平衡,更容易生病!人家只要当时退了烧就好,哪里管你什么见鬼的阴阳!”
这样的话,江海生没少对江白术说,父女两人为这事吵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江白术握着拳说:“你不借就不借,不用攻击中医,不要忘了,你也曾是个中医,别人不了解中医乱说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说完把门关上,钻进房间。
江海生指着她的房门说:“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知秋瞪了他一眼说:“你差不多够了哈!白术今天刚跟沈余渊分手,心情不好,你想逼死她啊!”
她这么一说,江海生倒愣了一下,问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要分手呢?”
秦知秋叹了口气说:“好个屁!沈余渊他妈前几天打上诊所来了,还打了白术一巴掌!你整天就只知道赚钱赚钱,你就没关心过白术!”
江海生想起自己是有段日子没和江白术好好说过话了,这会她和沈余渊分手,心里估计也不好受,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话有些过了。
只是这会让他给江白术说软话,他也说不出来,这事就只能暂且放下。
江白术回到房间后就用被子蒙着头,只恨不得趴在被窝里大哭一场,只是她也知道哭根本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她从小是个乖乖女,学习成绩好,和父母的分岐,可能也就是在学中医和开诊所这两件事了。
而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是她内心的坚持。
以前她坚持着开中医诊所,总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但是今天却觉得,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的诊所,估计很快就要关门了。
她一想到这个结果,心里就难受至极。
她以前难受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时,都会问一下沈余渊的意见,而现在,她已经失去了他。
江小白觉得,她的人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她正在难受的时候,陈冬阳来了,在外面喊:“白术,我爸现在咳嗽的厉害,你能出诊吗?”
因为她的病人大多都是附近的邻居,很多人都知道她家的位置。
以前也是只要一有急症,就有人过来找她,有时候半夜也会出诊。
她抹了反泪,深吸一口气打开窗户说:“能出诊,我现在就来!”
她说完穿好外套,将门打开,拎着她那个据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药箱就准备出诊。
江海生喊住她:“外面下雨了,带把伞!”
江白术没理他,直接就从家里跑了出去,他指着她的背影对秦知秋说:“你看看她!”
秦知秋看了他一眼说:“行了,少摆你的老子谱了,真要关心她,一会去陈家接她!”
江海生轻哼一声说:“我才不接她,她自己不带伞,活该淋雨!”
秦知秋轻撇了一下唇,也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拿了把伞塞到他的手里说:“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她要被雨淋死了,我们赚那些钱给谁花?你就大发慈悲追过去,把伞送给她吧!”
江海生冷声说:“就这一次!”
秦知秋有些好笑地说:“行了,就这一次,下次她再这样,就让她冻死在外头!”
江海生立即训她:“别整天死啊死的,不吉利!”
秦知秋笑着应下:“行了,以后不说了,快去给白术送伞吧!别冻到她了。”
陈家就在街尾,离江家走路也就十来分钟。
这会外面又湿又冷,陈冬阳的伞不太大,根本就遮不住两人,他索性就把伞全遮在她的头上,他自己则将身体露了大半在外面。
巷子里路灯的光华不算强,陈冬阳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的侧脸在路灯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华,娇美动人,他的脸顿时红了,又见她一脸思索的样子,忙将心里的杂念压下。
江白术在路上问了一些关于陈国庆的病情,陈冬阳都如实回答。
到陈家后,江白术发现陈国庆并没有什么事,如果硬要说有事的话,也是他咳嗽的比较厉害,这么咳晚上会影响休息。
江白术细想了一会后给陈国庆针灸了一回,然后让他睡前再喝一回药。
扎完针之后陈国庆感觉舒服了些,便说陈冬阳:“我又没事,外面那么冷,你把白术叫过来做什么?要是把她再冻病了,谁给我治病?”
江白术笑着说:“冬阳这是孝顺你,陈伯伯,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