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床上的人儿骤然一声尖叫,睁开了双眸,瞪大的眸中满是恐惧,脸色白。
“姑娘……”
见江绾儿醒来,夏苓心里揣着隐隐不安。
因着这两日姜嬷嬷到来,郎中开的安神药江绾儿没有喝,且昨日也并未做噩梦,便以为无事了。
夏苓心底一阵懊悔,“奴婢带了安神药,明日便煎给姑娘喝。”
江绾儿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床上,双眼茫然。
夏苓紧忙用帕子帮她擦拭着薄汗。
片刻,江绾儿似是回过神思,“夏苓……”
“奴婢在。”
然江绾儿却没说什么,隔了片刻才说要喝水。
喝了水再次歇下。
“烛火……不要熄。”
江绾儿紧紧的盯着烛火,害怕灭了烛火便都是黑夜,没有半分光亮,四周皆阴凉无比。
此次水路需行十天才能抵京。
自那晚,夏苓便每日给江绾儿煎一碗安神药喝,一日都不敢落下。
这日,夏苓正端着煎好的安神药往江绾儿房间走,姜嬷嬷迎面走来,看着夏苓手里的药。
“夏苓,这是姑娘喝的?”
姜嬷嬷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的盯着碗里黑的药。
“回姜嬷嬷,我家姑娘晚间总是噩梦缠身,只有喝了这安神药才会好些。”
夏苓回禀着。
闻言,姜嬷嬷脸色凝重,心底打定主意是那江家苛待江绾儿才至此。
视线看向江绾儿房间方向,眸中满是怜惜。
行船期间,白日需要下船采买物品,夏苓带了当时郎中开的药方,下船补上药包。
江绾儿便也趁着机会随着下船走走,这一路下来竟不觉着无聊。
第十日,船只进入京城,待船停靠在码头上已是傍晚。
此刻码头人少些,只有三三两两码头摆摊的小贩收拾着摊位。
夏苓唤了一声有些怔的江绾儿,“姑娘我们要下船了。”
“嗯……”
江绾儿应着,心底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不知侯府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虎穴。
戴好轻纱帷帽,在夏苓的搀扶下,江绾儿提着裙摆走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