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受欢迎,既然已经拥有了美好的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呢?
泪水沿着眼角潸然滑落。
陶言蹊轻轻抽噎着,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示弱,不想让昙燃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内心的痛苦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酒精让他的所有情绪都变得外露而直白,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不断为悲伤的情绪做着注解。
“我不放。”
昙燃俯身看他很久,蓦地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熟悉的清冽味道倾泻而来,同时降临的,还有男人低沉的话音。
“七年前,我的男朋友突然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他。”
“可是现在,他却想赶我走。”
所有的挣扎一瞬间归于静寂。
陶言蹊完全动弹不了,浑身都使不上劲,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
刚才……刚才昙燃在说什么?
他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酒精混合着酸涩堵在喉头,他在震惊之余,也心痛到了极致。
那时的他单方面断绝了联系,一方面是为了确保昙燃不受牵连,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认为,自己对那个人来说无足轻重。
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轻狂,一次微不足道的同情心。
时间会抹平一切。
但一切又和他想得完全不同,少年固执地撕下粉饰太平的面具,将过往的不堪和伤痛完全揭露。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昙燃的吻含着泪水的咸涩:
“陶言蹊,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为了这段感情辗转反侧的又岂止你一人。
分离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又何尝不是夜有所梦,怅然若失。
曾经愤怒得恨不能把那个不辞而别的人圈进自己的囚牢,又颓丧到恨不能一了百了,彻底把他剜出自己的生命。
但在见到陶言蹊泪水的刹那,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怜惜。
“其实,我接你上车的那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对话。”
“在我们都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猫。”
“它叫奶糖,长得很可爱也很乖,但因为它是流浪猫,所以家人并不支持我抚养。后来奶糖得了猫瘟,他们背着我将它偷偷扔了出去。”
“当时我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也迷失了回家的路。当时是你和阿姨路过,暂时收留了又累又饿的我,陪着我找小猫,还送我回了家。”
“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回报这份温暖。”
父母忙于工作,从小缺乏关爱的他,自然而然将那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奉若神明。
昙燃轻柔地拭去陶言蹊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