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粗粝,“父亲他……情况很不好。”
来源于地幔热河的辐射。
根本不是寻常人所能禁受的。
更何况当时事紧急,宴鹤根本来不及穿上防护装备就直接下了矿。
等到手下人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恐怖的辐射波会让人体器官慢慢化为脓血。
到最后即使外标看起来完整,身体结构也已经被完全破坏。
即使宴西辞闭上眼,屏住呼吸。也怎么都摆脱不了满屋的血腥气。
“辐射的伤害这么严重么,连宴氏的医疗官都……”
苏茸碰了碰凤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冰凉。
湿腻。
还在微微颤抖。
“来不及了,我们送医太迟,父亲他……他体内器官的受损率已经过了5o%。”
宴西辞死死咬着后槽牙,
“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支撑整个弥沙帝国运作的热能产业中,宴氏占据了过半壁江山,而宴鹤正是其中的中流砥柱。
直到这一刻,宴西辞才真正明白,过去父亲究竟为自己挡下了多少压力。
曾经坚不可摧的山岳一夕崩塌,在至亲分离的痛苦之余,也给他压上了无法喘息的沉重负担。
“父亲他已经订立了遗嘱,如果他不幸出事……那么我将继任下一任宴氏家主。”
青年的眼底甚至隐隐有了泪意。
“可是……”
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他从未设想过分离的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一向倜傥的a1pha痛苦地揪着头:
“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我或许做不到。”
不仅是遍布整个帝国的庞大产业和利益关联。
甚至在宴氏家族内,他还要承受来自各方的权力争夺。
同时,他也根本挽留不住宴鹤流逝的生命。
至于能否守住父亲苦苦支撑的家业,更是个未知数。
“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