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梦啊。
陶言蹊抬起手腕,呆呆地望着苍白手背上的针管。
他能感觉到。
信息腺的萎缩程度似乎进一步加深了。
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着高烧,身体也很冷。
就算裹紧被子,还是抖个不停。
而且,因为缺乏信息素,密密麻麻的刺痛一直往骨头缝里渗。
他深深将脸埋进枕头里。
独自忍耐着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容锦元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他原本只想看看陶言蹊的状态,没想到正和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言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多谢三殿下关心。”
陶言蹊摇摇头,语气很是疏离客气。
容锦元眉宇间显出几分焦躁。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可看着少年失色的双颊和单薄的脊骨。
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更何况昨晚容毅的那些话,
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父皇的做法让你难受了,我替他道歉。”
容锦元叹息道。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日夜辛苦操劳,很多细节一时间无法顾及,可能没有精力充分考虑你的感受。”
“没事,我本就是一界草民,不值得陛下和殿下如此关心在意。”
陶言蹊平静地说。
“我这个人没什么志向,坚持在学校就读也是为了实现妈妈的愿望。至于那些地位和财富,我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
“我这样资质低下的人,原本就配不上王储的名头,皇室大可不必为了我浪费资源和精力。”
他毫不在意地贬低着自己,
语气却很漠然,仿佛只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先别这么想。”
容锦元不方便提纯白之血,只能换种方式劝解。
“人种资质固然是天赋,但后天的努力和机遇也至关重要。过去是父皇和我对你有愧,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希望能加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