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蓦,吧,你究竟想要解释什么!”
万倾城并未伸手掀开车帘,而且她还很快别过了自己的脸颊去,即故意看向左边而不肯面对齐蓦地冷冷道。
“倾城,我……事已至此,蓦知道无论自己怎样解释,你恐怕都不愿意也都不肯轻易再相信了,但我一直以来真的就只把孟含萱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
齐蓦不由很是无奈而懊悔地垂下了自己的双手,顿了顿他方才又抬头望看着万倾城继续恳切地怅然往后倾诉道,“倾城,蓦不求你现在就能够原谅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不要生气有不要伤心,希望你可以在蓦我离开了之后常常到王府去看看奶奶。倾城,奶奶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孙媳妇的,蓦拜托你有时间了就替我多陪陪她老人家,以及和她一起好好地吃吃饭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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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齐蓦,你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你‘离开了之后’,好端赌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还营—,你这是准备要到哪里去?”
万倾城这般冰雪聪明,闻言之后又岂会听不出齐蓦话里有话,顿时她便连忙惊异错愕地回转过了头来,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幔看向对方紧张关切地追问道。
“昨夜西北边关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是那处的战乱突起而导致百姓死伤无数,皇上命我前去镇守,我已然让雪峰亲自率人先行一步赶去了。”
齐蓦不想隐瞒未婚妻什么,于是便直接言简意赅地对万倾城回应道,顿了顿他又才接着依依不舍般往前走了两步,“蓦原本打算今晚好好地别过奶奶跟倾城你,还有到府上去与伯父伯母道别了之后明早再走的,但是眼下看来我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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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你的意思是……蓦,你是你又要亲自奔赴前线了吗?那么——,那么你和孟姑娘,你们两个人刚刚……”
万倾城一听连忙豁然站起身来,紧接着就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并快步走到了齐蓦的面前,看着他歉疚而担忧不舍地继续道,“蓦,对不起,我误会你和含萱姑娘了。想必孟姐前面也是亲自来帮忙为你送行,所以你才会惜别和拥抱对方来回应她的吧!蓦,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会那样生气难过……蓦,此时此刻倾城我还能再为你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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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倾城,不是你的错。是蓦不好,都怪我没有能够及时告知给你!而且你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嘛,你是因为太过紧张和在意我,所以才会那样生气伤心的啊!”
齐蓦不由心疼怜惜地伸出手来,帮忙为万倾城抚去脸颊上未曾完全干的泪痕,看着她很是心疼地接着柔声道,“好了,倾城你就不要再感到自责难过了。其实呢能够像现如今这个样子,蓦我真的就已经很知足跟感到很好很好了。倾城你知道吗,蓦现在真的什么也都不想要,我只求你能够静静地陪伴在自己的身旁,一起等到明早上,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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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离开这儿,去到一个清幽的地方,好不好?”
万倾城泪眼婆娑地看着齐蓦提议道。
“好,蓦一切全都听你的!”
齐蓦淡然一笑地十分顺从般同万倾城回应道,接着他们两个人便转身走向马车,驾赶上后就真的一起迅地离开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这样的短暂?太阳就快要落山了——,等到明日的这个时辰,蓦你便不再倾城的身边了……”
两个人一起静静地并肩坐在山头上,看着自己眼前那一轮即将西沉下去的落日,只见万倾城不由感慨万分地自言自语般同齐蓦叹息着开口道。?
“没事的,就算今日的太阳落下山去了,等到明它也还是会再重新慢慢升起来的;而且就算太阳不在了,星星和月亮也会代替蓦我陪伴和守护着倾城你的……”
齐蓦满是深情跟宠溺般微笑着看了看万倾城,然后他方才又抬起头来望看向夕阳所在的红透了云霞的那片,顿了顿接着与对方继续叮咛般喃喃不舍地温柔道,“倾城啊,只此一去真的不知究竟要等到何时,蓦我才能够再重新回到京城之中以及回到你的身边来。倘若战事无法很快平息,亦或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答应蓦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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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的!”
不等对方把话给完,万倾城便一把握紧了齐蓦的手,接着她就看向他坚定地道,“听着,齐蓦,我万倾城不许你再什么刚刚那样丧气的话,而且就算是在心里面默默的想也都不可以……齐蓦,这样——,我今日不妨就和你清楚明白地讲了吧!齐蓦,即便战乱真的长久不能平息,或者你真的有什么不测,倾城我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最初的心意的,所以你别再想什么让我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的那样的话。我知道世事无常,我也知道人生苦短,但是……蓦——,若不是有幸遇到你,我的一生也不会变得如此多姿多彩,更加不会充满阳光和期待。我知道想要安邦定国就必然会有取舍甚至是死亡,但是倾城要让蓦你清楚和记住我是心甘情愿的,并且愿意静静地等你。蓦,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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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你……”
万倾城既然都已经把话给讲到这个份上了,此时此刻早就感动不已的齐蓦又还能再什么呢,只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坐在夕阳下的山头看风景,那双眼也不由慢慢开始变得湿润和微红了起来。?
“所以——,齐蓦你不可以再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好好平安无恙地活着回来……”
万倾城却若无其事般微微笑了,主动倾身侧趴上前吻了吻对方的脸颊,然后便依靠在他的肩上一同继续望看向眼前的那论落日了,“老爷,拜托你一定要保佑蓦,保佑我的他去到了边疆之后平安健康,保佑这场战乱能够尽快结束,保佑百姓可以早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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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蓦他已经出了吗?”
御书房之中的南宫孤龑也和万倾城一样睡不着觉,好在今夜留宿在茨莫言能够陪他一起话。
“是的,皇上,忠靖王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出了。”
莫言点零头对南宫孤龑回应道。
“朕也不想让蓦他如此匆忙仓促,但是前线那边的百姓和将士们等不起啊!”
南宫孤龑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愁眉紧锁地对莫言接着往后问道,“阿言,你是不是觉得朕错了?一直以来朕对如何面对蓦这个家伙其实都倍感为难,因为他既是陪伴着朕一起成长前行的多年的好兄弟,同时又还是朕最为仰仗依靠的肱骨之臣,但他却又偏偏太过出类拔萃和心思沉稳细腻了,以至于功高震主而让我感到惶恐忌惮跟隐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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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还望皇上见谅——,请恕微臣惶恐,这有关于忠靖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以及陛下您想要待王爷他的心意究竟如何,微臣都不敢斗胆妄言什么,只不过……”
莫言话倒的确是一直都这样谨慎微的,哪怕此时此刻御书房中真的就只有他自己和南宫孤龑两个人,但是在他的心里面也仍然还是君臣有别而不可真正彻底的交心,毕竟十分清楚“伴君如伴虎”
的他又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相信帝王不猜疑,“皇上——,于公,忠靖王乃是威名赫赫的戍边大将军,是为皇上你保疆守土和征战沙场的难得的优秀将帅之才;于私嘛,齐蓦他本人这些年一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朝堂内外跟湖之中虽多有仇敌却也颇受百姓拥护和爱戴,并未辱没皇上您识人善用的睿智还有宽厚待兄弟的贤明。忠靖王让皇上感到了为难皆因他太过优秀,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也不是什么对错的问题。正所谓‘一切未知’便‘一切未定’,所以,皇上你眼下也大可不必为此而感到劳思伤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