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十五到皇后住的长春宫。其他淑惠妃、恭靖妃、端顺妃都能轮到一天两天。再有乌苏氏、唐氏、杨氏、陈氏、钮氏、穆克图氏、那拉氏等等有时也被顺治宠幸。顺治夺了皇后掌管后宫的权利,但是每日宠幸嫔妃还是需要皇后用印。琬潆猜测,顺治这是不是为了恶心吉日格勒。皇后的印章本是用来管理后宫的,如今的用途也只有给自己的丈夫和小老婆滚床单后,盖章承认这一个用途了。琬潆掌管宫务,用的是自己羲妃的印章。琬潆又不是好性儿,又有顺治信任,早就下了狠手整治一二。宫中下人畏惧琬潆比皇后更甚。羲妃的意思竟是比皇后的意思还管用。只是毕竟还有孝庄在,也没有人表现的太显眼过分。
每日请安时,乌云珠自然是被人冷嘲热讽的对象。本来凡是得宠的妃嫔,总是免不了被人刺上几句酸话。但是最得宠的两位,羲妃和贤妃中,琬潆出身虽不能和蒙古高位妃嫔相比,也并不差的,可以算得上满洲贵女,同族中出过礼亲王代善的生母,太祖元妃。况且琬潆掌管宫务,皇后又在琬潆手里吃过大亏,孝庄觉得琬潆难惹,吩咐皇后等人莫要招惹。琬潆周身威势,若不收敛一二,只恐怕还要胜过顺治三分。
便是最骄纵的淑惠妃刚入宫时,在御花园碰见琬潆。仗着是科尔沁出身,皇后亲妹,想要刁难琬潆。琬潆根本不屑陪她浪费时间,若是皇后,说不定还好花点功夫陪她玩玩。只神色淡淡的盯着淑惠妃不发一言,只把淑惠妃看的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查看周身穿戴,才冷冷的挑了挑眉。淑惠妃纵使骄纵了些,也总归是没有见过鲜血杀戮的女孩子,受不住这样诡谲的气氛,便想立即逃开。琬潆也不阻拦,又有心吓她一吓,免得日后麻烦。就在后面故意用冰冷没有起伏的语调道:“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你的父亲就是蒙古信奉的长生天也没有用。”
淑惠妃觉得这声音就像冰冷的武器泛着光泽似的,直往周身上下缠绕,生生让人打了几个激灵。淑惠妃像是被吓到了,还病了几天,又有苦难言,说不出来到底被什么吓到了。别人只当她刚来京城,水土不服。之后,淑惠妃对琬潆总有点莫名的畏惧,只敢背地在孝庄皇后面前撺唆她们出头,自己是怎么也不敢在琬潆面前放肆。而乌云珠的处境就差点多了。家世不显,又明显有着不贞的把柄,不仅蒙古妃嫔找她麻烦,就是巴氏、宁贵人等也不喜欢她,时常跟在淑惠妃、谨嫔后面帮腔。
前几天,孝庄赏了皇后几盆开的正好的凤仙花,皇后命人抱出来给众妃嫔观赏。淑惠妃是皇后亲妹妹,在长春宫素来是不客气的,就掐下一朵放在手中赏玩。其他都纷纷夸赞。宁贵人道:“这凤仙花开的这般艳丽,又带了凤字,只有皇后这里才配的上了。奴婢最笨,也知道这是正合了人比花娇的意思呢!究竟太后她老人家待娘娘不同。”
吉日格勒听了这话,虽知道这话有故意奉承自己的意思在,但是女人终归喜欢别人的夸赞羡慕,便带了几分笑容的道:“宁贵人的嘴巴就是甜。只怕将来二阿哥比他额娘还要会说话。我那有几匹刚进上来的料子,正是娇艳的桃红,前几天就想着给了宁贵人最合适不过。塔娜,还不快拿两匹出来给宁贵人。”
宁贵人谢了赏,又夸赞皇后贤德等等。
淑惠妃见宁贵人一个劲儿,奉承皇后,心里不高兴。一扫眼看见乌云珠也正在赏玩鲜花,开口道:“宁贵人知道这花给姐姐最合适,我看这花配着鄂妃也很合适么。”
乌云珠封号贤妃,淑惠妃不喜欢,觉得勾引丈夫兄长的女人怎么也算不上贤惠,就只叫她鄂妃。乌云珠微笑着说道:“臣妾自然比不得皇后娘娘雍容贵气,和这开的正艳的凤仙一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谨嫔接口道:“听说南边的蛮子,看见什么花呀草呀,都要作上几句诗,不如鄂妃也说两上句让我们开开眼界,叫我们见识见识蛮子女人是怎么狐媚男人的。”
又接着道:“听说鄂妃的额娘死了丈夫以后嫁了颚硕将军。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女儿生来会打洞。鄂妃既然把这一点学的半点不差,想必别的诗呀文呀学的更不错。你只教教我们,也省的皇上心里只看重你一个。”
其他妃嫔的目光也落在乌云珠身上。皇后开口道:“既是大家兴致都好,贤妃你就作上一首吧。”
乌云珠脸色苍白,只咬着嘴唇不开口。琬潆心里冷笑,现在在这说的话,只怕要不一会就进了顺治的耳朵里,就是要对付人,也不必直接说出来把。白痴!琬潆有心要卖个人情,好叫顺治相信自己从不和乌云珠为难,反而时常帮她一把,便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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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孝庄和乌云珠
39、孝庄和乌云珠
琬潆开口道:“既然难得皇后娘娘有兴致,那臣妾也来凑个趣儿。贤妃只当琬潆抛砖引玉好了。”
琬潆上前,伸手也掐了一朵在手中,拈花笑道:“金凤绛点赤妍开,染指美人春纤丹。弹筝乱落桃花瓣,把酒轻浮血斑斑。”
然后朝乌云珠点了点头。乌云珠便也作也一首,道:“秋庭新过雨,佳菊独秀先。含芳良未展,风气已清妍。金凤汝婢妾,红紫徒相鲜。”
谨嫔原想,若乌云珠作不出诗来,定要嘲笑她徒有虚名。若是作的出来,便说她不愧是南蛮子养大的,狐媚男人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学。可是羲妃也开了口,若是骂就把她也捎带上了。谨嫔曾和恭靖妃、羲妃一起掌管过一段时间的宫务,也隐隐察觉羲妃的为人狠辣,就不敢得罪她。于是只好说道:“这作诗好坏,我也听不明白。只是你作诗便罢,何必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好像谁欺负你了不成?怎不见羲妃皱眉。偏人家作诗带着笑,到了你只一脸苦相。瞧着倒是好生惹人怜惜,只是皇上又不在,你这轻狂样子是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