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轿夫正有一肚子委屈无处诉,两人争先恐后地说:“小师父,今天上午他雇我们的轿子到十里外的田溪坝去接一个叫——叫什么?”
“叫谢苗氏的老太太”
,另一个轿夫补充地说。
“对,正是叫谢苗氏的老太太,要抬到伍家村伍村长家去,我们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太太的家,一打听才知道她昨天下午就被人接到城里来了,结果空跑一趟,伍忠气得来直跺脚。这个伍忠心狠得很,去来他都坐在轿子里,由我们二人抬着,原说好三两五银子包来回,结果回到城里后他只给二两,客官,你们说这合理吗?”
谢华忙说:“田溪村只有我们一家人姓谢,只有我娘一个人姓苗,谢苗氏就是我娘,伍忠找我娘干什么?”
“干什么,他是去劫持你娘,你娘如果在他们手里,那文章可就多了,可能五月二十日这天你们俩就拜不了堂,成不了婚?”
元龙一针见血地说。
“有这么严重?那怎么可能?”
谢华不以为然地说。
元龙和尚说道:“怎么不可能?假如我是伍国宝,你娘又被我劫持,我可以和你娘订一个聘书,然后再向衙门里一告,你们说这场官司谁能打赢?”
“当然还是我。”
谢华自信地说。
“你凭什么能打赢?你的婚姻应由父母作主,这是千年古训,父不在母作主。”
“那我宁死也不答应。”
谢华坚定地说。
“那你不听母命,就是不孝,这个罪名你背得起吗?你说你们二十日还想结婚吗?”
元龙和尚问道。
徐达和谢华经元龙这一说,他们二人才如梦初醒。
徐达才点点头说:“幸亏大哥你机灵,及时提醒,我才及时地把老人接到我家里来,要是我拖一天,今天谢华她娘就被劫持了。”
“你们知道吗?我们及时把老人接来,这一招在三十六计中叫‘釡底抽薪之计’,现在就让伍国宝去哭泣,去叹息吧!好,我们走吧!”
谢华一个人坐上轿,元龙反所有物品放在轿里,徐达和元龙就跟着轿子走。徐达说:“大哥,我觉得你好利害啊,你不但把知府大人玩于股掌之中,还把那个老奸巨滑的伍族长也小耍了,你教我几手,怎么才能变得聪明起来。”
“多读些有用的书。但不可读《四书五经》,只读‘兵法十三篇’、‘古今韬略三十六计’等这样的书,常读、多读、深读、精读,自然就会变得聪明起来。”
元龙说道,“这两本书我有,我可以先借给你看。”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不觉来到上次下棋输掉衣裤的地方,元龙指着地面问道:“就拿上次你在这儿下棋的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单是心情苦闷就去赌棋,我不信。心情苦闷喝闷酒,蒙头大睡,寻短见,这些我都相信,唯独去赌棋我不信。”
徐达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但有一点,关于赌棋输衣裤之事,你千万不能告诉谢华,不然她会生气,不理我,因为这事太丢人了!她一旦知道了这事,她会瞧不起我的。”
“好,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这是我们二人共同的秘密。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赌棋的真正原因。”
元龙和尚把手搭在徐达的肩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