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山一愣,没听到“罚俸十年”
瞬间如蒙大赦。
他手一挥,垂头不敢多看的众暗卫几乎用尽平生最快速度恨不得长出八条腿顷刻消失,不碍王爷的眼。
听到门被掩上的动静,楚召淮哆嗦道:“人都走了?”
“没有。”
姬恂懒洋洋道,“数百暗卫共挤一室,目光如炬宛如利箭,等着将王妃盯得一箭穿胸魂飞魄散呢。”
楚召淮:“……”
楚召淮哪里有姬恂的脸皮厚,听出这话的刻薄,又后知后觉腰上冰凉的爪子撒开了,赶紧兔子似的从他膝上蹦出去。
——离开前还装作无意踩了姬恂一脚。
楚召淮胡乱理了理凌乱衣袍,耳根红得要滴血,强装镇定道:“自是没有王爷这般镇定自若,肝胆过人。”
姬恂笑了。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厚颜无耻。
楚召淮指尖还在哆嗦,浑身上下好像被姬恂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裹……唔,还有股栗子味,恨不得衝回去换身衣裳。
他正思考着告辞的借口,周患已带着人将浴桶抬来放置屏风后。
楚召淮忙侧身躲着人。
周患送来的水自然是冷水,他的视线在满是水痕的姬恂以及衣衫发丝凌乱的楚召淮身上转了两圈,体贴道:“王爷,要再送来一桶热水给王妃沐浴吗?”
楚召淮:“……”
姬恂看背对着他的楚召淮拳头都攥紧了,随意抬手:“下去。”
周患犹豫:“不留人伺候吗?”
就王爷那装瘸的腿……
刚想到这儿,周患恍然大悟。
懂了,王妃在这儿哪儿需要旁人靠近。
周患将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袍,快走几步放在楚召淮面前的桌案上:“辛苦王妃了。”
说罢,转身离去。
楚召淮:“?”
关他什么事?!
哦不对,姬恂身上的栗子水的确是他泼的。
但也不代表要让他伺候人沐浴!
姬恂将衣袍上的栗子悉数扫到禅床上,淡淡笑着一抬手:“有劳王妃。”
王妃:“……”
楚召淮想逃又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虚虚扶着姬恂的小臂,想凭借一身正气不接触也将人扶起来。
姬恂毫不客气,手往下一搭借着楚召淮瘦弱的小臂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