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敢直言的霁雨,还直接被她在殿外罚跪,自此默不作声。
这也造成了她暗暗胖了两圈却依旧没人察觉,或者说没人敢说的离谱现状。
如今,看着那如何也系不上的衣裙,纪容卿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她好似真的胖了。
怎么办?
今夜,自己就要见陛下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纪容卿一把抓住铜镜的边缘,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霁云吓得抱着裙带跪在地上,嘴唇都在颤抖。
而霁雨则是默默跟着跪了下来。
“起来吧。”
出乎意料,纪容卿这次居然没怒。
沉默许久后,她只是沉声将两人叫起,而后,命霁雨去寻一些裹身的软布来。
“这身宫装既然是陛下赐下的,那今夜宫宴,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穿着这身宫装去赴宴的,否则,便是对圣上的不敬。如今当务之急,是先穿上这身衣服,你去库房找些软布用来束腰裹身,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纪容卿那被过于安心顺遂的日子娇养得有些迟钝的脑子,似乎终于开始运作了起来,开始不熟练地思考。
霁雨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里,忙领命去做了。
殿内,只剩下了霁云和纪容卿。
纪容卿抬了抬手让霁云起身,而后,看着铜镜里有些圆润的自己,低声道,“霁云,我怀疑,是霁雨给我下了药。”
啊?
霁云刚刚站起来,听到这话,吓得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主子,霁雨姐姐她不会的。”
虽然知道这些日子主子疏远了霁雨姐姐,可霁云从没想过,主子会这般怀疑。
当初她们两个人刚刚伺候主子的时候,主子可是说会待她们如姐妹一般,让她们好好跟着伺候。
主子避宠的那几个月,包括禁足的这两个月,她们都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主子怎会如此怀疑呢?
“不会?我本来就怀疑她是皇后的人,如今,不过是愈确定罢了。”
纪容卿的视线,依旧落在铜镜中的自己身上。
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和身姿,如今被皇后毁了一半去。
若不是自己还有几分气运在身上,谁知道会成了何等模样?
“我素来胃口浅,但自从换了膳食之后,却突然胃口大好,之前不觉得,如今想来,竟全都是疑点。那些膳食是从陛下的内膳房送来的,经手送来的人也都是御前的人。因而,要么是御前的人出了问题,要么,便是身边伺候的人有问题。”
纪容卿不相信是御前的人有问题。
毕竟,一则御前的人难拉拢,且程让一直对自己颇有好感,瞧着也不像是皇后的人。
二则,皇后之前想让她的内膳房给自己供应吃食,如今想来,便是想要对自己下手。
纪容卿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霁雨既然存着吃里扒外的心思,那她便留不得了。”
纪容卿沉默了许久,下定了决心。
而门外,抱着软布回来的霁雨,脚步蓦然停住,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