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海的生日宴上,陆砚修已经与苏荷和离,却还要厚着脸皮前去道喜,只为设局,让苏家落得个谋逆的罪名。
他眸中震惊,陆云晴和陆知礼这些被隐藏在笑面后的想法,不知道苏荷究竟是怎么知晓的?
“你……”
“你不用猜我是如何知道的,因为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很乐意看到你如今的落魄样子,痛快,舒畅。”
苏荷浅笑着,那种理所当然的笑,深深刺痛了陆砚修。
可他不愿意伤害苏荷,即使隔着血海深仇。
要真想一个方法折磨她,就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直到死去!
夜里。
苏荷靠在梨花圆木椅上绣着虎头鞋,是陆砚修特意拿来让她打时间的。
她的女红格外精巧,虎头鞋的模子做出来后,特别好看。
陆砚修看到还没完成的虎头鞋时,不自觉想起了熠儿和娇儿小的时候,他跟柳萋萋跑遍了很多商铺,才买到称心如意的虎头鞋,模样小小的,只手可握,穿在脚上可爱极了。
思绪轻转间,熠儿和娇儿的面容渐渐随之远去,连同已经死掉的柳萋萋也时常在梦里笑话他的无能,笑话他没出息。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明日给你重新买一副针线。”
红蓝金丝线,在灯光下熠熠生光。
苏荷垂眸:“我夫君喜欢。”
陆砚修眼底泛红,内心怀着怒气,将编织篮里的针线推翻在地,踹开门后大步离开了。
苏荷穿线的动作一顿,望着轻晃的门呼了口气。
“陆夫人?你在里面吗?”
小小的声音从窗台边传进来,阿芝探着脑袋看进来,见到苏荷后终于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没有看错。
“阿芝,你怎么来了?”
“我家夫人听说陆夫人在这里,让奴婢送来一些补品,好让陆夫人补补身子。”
阿芝见陆砚修不会去而复返,轻脚轻手将补品从食盒里拿出来,见到散落在地上的针线时,叹了叹气:“陆夫人,刚才那个男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奴婢听他也姓陆,另一个也姓陆,竟没捋明白。”
苏荷抿唇:“我是他婶婶。”
“婶婶?”
这两个字明显有些出阿芝的认知范围了,她没听错的话,那个男子喜欢自己的婶婶?
也就是说,他是陆大人的侄子?
“虽然奴婢不知道夫人您是因何来到这里的,可我家夫人说了,您怀着身孕,在吃食上面,万不能受了委屈。您之前交给奴婢的那些银票,奴婢和夫人一张也没用,如今正好可以给你买补品!”
苏荷有些感动,千言万语都只能化成感谢两个字。
“陆夫人放心,奴婢隔三差五可以出府,陆大人的消息,奴婢会留意的。”
听阿芝这样说,苏荷眼眸一动,让她替自己给兄长带个话。
陆砚修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朝廷命官的兄长下死手,如此便还有希望。
阿芝满口答应,一定会将话带到,苏荷忐忑的心终于静了静。
待在郭府的这几日,苏荷不能离开小院,也不能随意打听外面的事情。
不管生什么,陆砚修都不会告诉她,只有从阿芝那里打听一些消息,可阿芝并不能时时出府,很多消息也不能及时传送。
这日,陆砚修没有来,但是陆知礼跟郭斐来到了小院中。
上次与陆知礼见面时,他蒙着面,苏荷并未看清楚面目。
今日一见,现他脸上有一条狭长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