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别院时,柳惊雷隔三差五就会跟柳萋萋见面,现在进了陆府反而不方便了。
好在碰上陆府招工,柳惊雷通过了朱管家的检查,成了府上一名杂工小厮。
“你与我长的有几分相似,别叫人家发现了端倪!”
柳萋萋低声道。
“我若是不来府上监督你,死老太婆那里的私库你永远都得不到。”
“老太婆警醒着呢,我若太激进只怕她又得怀疑熠儿娇儿的身世了。况且她年纪那么大,说不定明日就死了,总归有我找到私库的那一日!”
柳惊雷轻蔑道:“你等得,我的债务等不得,咱们得抓紧!”
苏宅。
乔装过的苏荣海来到小院中,见到书案前描摹字画的苏荷时,三两步跑进来,“阿荷!”
“父亲怎么来了?”
苏荷见到他忙将毛笔放好,把袖口松了下来。
“方才我听狱吏们说,二皇子亲自去找了陆知礼。”
苏荣海落座道,他这一路来遮遮掩掩,专程挑的晚上,就是怕被人瞧见。
苏荷平静的回答:“父亲不用慌张,他并没有胜算,就算是二皇子出马,也不会有。”
苏荣海心里却仍旧没底,他不知陆知礼一介白衣有什么好威胁的,能值得女儿这样算计?
想起作弊衣物上熟悉的绣工,他迟疑了会:“陆淮鹤主理此事,我怕他查到你身上。”
毕竟苏荷以前展露过绣工,若是铁了心去查,一定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苏荷脑海中浮现出陆淮鹤在府衙中刚正不阿的面容,嘴上倔强着,心中却还是有些许紧张。
她垂眸看向纤细的右手,低喃道:“他应该不会。”
大理寺内,府衙之上。
陆知礼作弊一案于今早审理。
苏荷早早的就来到府衙,藏在青竹屏风之后,手指紧张的攥着绢帕,静静听着他的指认。
“礼部侍郎苏荣海,设计陷害陆某。那套作弊的衣物,就是他给我的!”
陆知礼跪在大堂之上,额头叩地,声音森然,望着苏荣海的眼神更显阴测。
昨日他矢口否认,今早便改口认罪,还供出了苏荣海的名字?
陆淮鹤端坐明镜高悬之下,绣着凤凰图案的金丝绕在深绯色的官服上,听见陆知礼的指认并没有回答,站在旁侧的苏荣海立马俯身跪地,扬声辩解:“我与陆知礼无冤无仇,为何要设计陷害他?还望陆大人明察啊!”
他这一把年纪,竟然还能背锅?
苏荣海瞥一眼青竹屏风之后,定了定神,继续道:“既然陆知礼口口声声说是我陷害他?那便请他说明,我是何时何地将作弊的衣物教到他手中?”
贡院中考生众多,考官与来往巡视的官差也不少,若当真是苏荣海交给他的,就不怕被人发现,自毁前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