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脸都红了,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拒绝,便在郑冬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姐,姑爷还挺细心的呢。”
“什么姑爷,你这丫头就乱说。”
“嘻嘻,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你这丫头,再乱说,就把你也嫁出去,我看典护卫就不错。”
郑冬梅脸一红道:“小姐,你乱说什么呢。我才不想嫁给那个傻大个。”
这时典韦的大黑脸凑过来道:“主母,您叫我吗?”
郑冬梅板起脸道:“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一边去。”
“哦,那有事您叫我。”
典韦收回了大头,马车里传来一阵笑声,典韦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感叹女人真麻烦,只会影响我出戟的速度。
而在几百里外的太原府,河东节度使却已经是焦头烂额。
书案上的一封封书信,让他整个人头都大了。
张百年今年五十出头,两颊已经斑白,但精神仍然矍铄,这个河东道最高的军政长官,是整个大武朝最有权势的那一小撮人。
“六月二十八,鞑靼六千人攻下丰镇,守将李志用不战而退。”
“七月初一,鞑靼集结十五万大军于边关。”
“七月初五,鞑靼攻破云中守捉,七千守军全军覆没,守将傅传铭也在此役中战死。”
“鞑靼破城后,疯狂屠城,整个云中守捉三万余百姓,十不存一!”
“七月初七,大同防御使云中鸣派一万军攻打丰城镇,遭遇埋伏,一万大军全军覆没。”
“七月十一,五万鞑靼大军自丰镇入大同府,大同城被包围,岌岌可危。”
“同日,三万鞑靼大军围攻定襄城,形势岌岌可危。”
张百年叹了一口气,这次靼鞑的进攻太突然了,还有这个大同防御使,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
“现在整个大同府,还有什么人可以用呢?”
张百年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边上的师父上前道:“主上,目前大同府要说谁对付鞑靼人最有经验,那一定非何凤鸣莫属了。”
“何凤鸣吗?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在定襄多年,确实经常跟鞑靼人打交道。”
“不错,而且他当年跟柳青山与鞑靼连年作战,历经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柳青山死后,他接管定襄军,多年来跟鞑靼斡旋,应当是保住大同、夺回云州的不二人选。”
张百年抚摸着的胡须,心里有点犹豫,他总觉得何凤鸣这人野心太大,他不喜欢,但如今似乎除了之外,也确实没有可用之人。
思索半晌后,他只好道:“也罢,他现在人在哪?”
“正在太原府。”
“那就让他领兵三万,火速前往支援大同府,夺回云州府!”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朝廷那边?”
张百年无奈道:“鞑靼人南下,这个事不得不报了,而且这也不能只让我河东道出力,其他人也该出点力气了。”
“是,主上英明!”
片刻后,一名信令兵骑在一匹快马上,背上插上“马上飞速”
的小旗,疾速南下!
这就是所谓的八百里加急了,一般只有军情告急之时才会运用的特快信使。
而另一边,何凤鸣也点集了三万大军,开始往北进发。
他这一路要经太原府,入代州,出了雁门关后,便是大同府的地界了。
出了太原府城,一路向北,笔直的官道伸至前方,骑在马上的何凤鸣看了一眼大军,忽然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