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点点头,这时迁还是挺会说话的,便问道:“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时迁便连忙将自已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李乘风听完后,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确实如时迁所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何凤鸣跟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关联,但这时机把握的也太巧了。
带着疑问,李乘风带着众人回到了山寨,准备商议一下这件事。
可惜李乘风现在手下全是武将,打架行,动脑子的事是一个也指望不上啊。
正当大家都在抓脑袋的时候,红拂女突然道:“主公,我有一个猜测。”
李乘风连忙道:“红拂快讲!”
红拂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这才娓娓道来。
“从时将军的消息中,我们可以知道,何凤鸣、李志用都是沙陀人,而何凤鸣前脚刚离开定襄,后脚就有鞑靼骑兵扣关。”
“事情到这里倒还能解释,但李志用直接放弃丰镇就让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何凤鸣的真实目的,可能并不仅仅是云朔节度使,而是要拿下整个大同府。”
李乘风被红拂女大胆的推测震惊了,不愧是军神的妻子,这分析的非常大胆。
“红拂你的意思是说,何凤鸣可能跟鞑靼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鞑靼人的入侵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红拂女点头道:“主公英明!我正是此意。所以现在有两件事急需要确认,第一件便是李志用放弃丰镇后,他的五千兵马去了哪里。”
李乘风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不错,那还有一件呢?”
“如果我们的猜测正确的话,鞑靼人可能已经做好南下的准备了。”
李乘风听到这话脸色大惊,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整个丰镇以南将要遭遇一场浩劫了。
“时迁,红拂说的两件事,立马去探,一有消息,立即回来禀报!”
“是!”
李乘风看着北方的天空,低声沉吟道:“何凤鸣,你到底想做什么!”
定襄县城西北约一百三十里处,是云中守捉的驻扎地。
云中守捉有七千驻军,虽然驻地在云州府内,但其却归大同防御使直接统辖,长年担负着防止草原部落南下的任务。
这也是大武朝的一个奇葩乱象,各地节度使割地自治,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朝廷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当朝宰相陈阶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时不时的在你的封地内增设节度使,朝廷虽然现在实力衰弱,但仍然是正统,各地节度使纵然有意见,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陈阶的这一做法很简单,说白了就是狗咬狗的策略,我收拾不了你,那就扶持一个能与你抗衡的势力,这样朝廷或许还有机会火中取栗。
不得不说,这一做法虽然冒险,但确实起到了一些成效。
今年初,剑南道发生叛乱,剑南节度使被杀身亡,朝廷趁机将原剑南道一分为二,分别设立了西川节度使和东川节度使,两个节度使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有效的削弱了剑南一道的割据势力。
因此这次云朔节度使一职的设立,便是朝廷故技重施,想要削弱整个河东军阀权力的一次试探。
云中守捉的主将名叫傅传铬,今年三十六岁,东都人士。
傅传铬脸若斧削,身材高大,由于长年在边关驻扎,使他的皮肤变得不再光泽,但却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此时的他正一脸凝重的站在城头,看向远方,身边的旌旗被吹的扑扑作响,让人听了心头一阵烦闷。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