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就在前两天,找中人将家中的地卖了一部分。今天一大早,我儿子就带着村里的一群年轻人,去县城粮铺买粮去了。”
要不是他竭力杜绝,但凡卖儿卖女的人家,会立即被开除族谱并赶出吴桥村,他们村里恐怕也会有不少卖女儿的人家。
“坚持一天是一天呗!”
讲到这里,吴村长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去年秋收赋税突然加重,他们村各家各户交了税后,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说起来从去年深秋开始,一村人就已经闹起了饥荒,再加上冬天暴雪封村了一个多月,家家户户花高价买粮、买棉花、加上家中老人孩子冻的生病。
村民们家里的存银都不够花,所以到开春,县衙里面不补贴粮种,加上到处缺粮,不仅粮食,粮铺里面的种子价格也疯狂涨价,他们也根本没有余钱去买种子。
如今村里人大概也是对上面死心了,所以才舍得把家里的地卖出一部分。
希望能用这个钱买点粮种回来,把剩下的土地种上。
到秋天总能收一点不是?
好在春天和夏天天气暖和,他们农村人把往年留的各类蔬菜种子多种一些,人勤快侍弄着。
再加上卖地的银钱扣除买粮种后余下的,再买点粮食,虽说不能保证到时候又有什么苛捐杂税要交银钱,但人总能有活下去的盼头。
吴村长的话让慕玖几人陷入了沉思。
看来他们从吴桥村回去后,就要抓紧赶路,这个县城的情况很是有些不妙。
“村长叔,不好了,村长叔。。。。。。”
厅堂里面的安静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
然后一个高壮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铁柱别急,你慢慢说!”
吴村长看到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铁柱,心里一慌,但他作为一村之长,却不能先乱了阵脚,如是假装镇定的安抚回来报信铁柱。
“可千万不能像去年冬天那样再出事!”
去年冬天,他们吴桥村一行人冒着暴雪出门去买粮,结果有两人在路上丧命,这两人可都是别人家里的顶梁柱啊。
“我们、我们一行人去县镇买粮,结果刚到了最大的米记粮铺,他们却宣布关门停止卖粮。”
吴铁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这才慢慢将在县城生的事讲了出来。
“志平弟见状不对,连忙带着我们去县城另外两家粮铺,结果那两家也强行关店了!”
“什么!”
听到这个叫铁柱的青年说到这县城里所有的粮铺都关门,吴村长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被这个年轻的一番话吓的不轻的还有慕老爷子、洪秀才和何大夫。
“这米铺的东家没有给什么说法吗?”
比较敏感的洪秀才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背着手在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转身,对着铁柱问了起来。
铁柱看着一个穿长袍的老者盯着他的脸说话,神情严肃没有一丝笑容。
他再一转头,这才现厅堂里还有另外两位陌生老者和一位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
加上村长一共五双眼睛定定的望着他,他那颗刚平复了的心情立马又变得忐忑了起来。
“米铺的东家都没有出来,还是志平弟聪明,他让我们一行人分成三个小队,分别在三个店铺门口守着。”
铁柱又暗暗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最后聚集到几个粮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那些人强行挤进去了粮铺,大家才现几个粮铺里面竟然连一粒粮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