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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別趕我走。」

瞧著祁阿嬤低聲下氣的模樣，王后臉上也露出不忍，可一瞬，就消失了，突然笑出聲：「祁阿嬤啊，你這樣，會讓人覺得我苛待你們。」

「不不不，王后寬宏大量，待我們很好。」祁阿嬤身子彎得更低了。

王后轉過身，將髮髻上的珠簪取下來，與一根做工精緻的金簪作比較：「那下回，你可得親自將東西送進去，別經他人手了，」頓了頓，「我不喜歡魏家那個丫頭，宮外胡鬧慣了就罷了，還帶壞了宮裡頭的人。」

長溯那孩子，小時候多聽話啊，和魏家那個丫頭混跡久了，也敢當面駁了她的話。

「聽說魏家那丫頭在萬華門暈倒了？」她派跟著祁阿嬤的人，聽見了魏家小姐暈倒的消息。

「是，」得來消息的婢女拱著手，「庾相師的求運儀式都沒有完成。」

王后笑著：「瞧，我說什麼，胡鬧無邊了，自己暈倒還要耽誤了儀式，」她手裡把玩著金簪，「都快及笄的人了，也該收收心，真不知道，魏將軍的夫人是怎麼教導女兒的，一點都沒有姑娘家的樣子，丟人也要有個度。」

「不過，她們正是好時候啊。」王后將金簪往桌上一丟，不禁感嘆。

王后身子往銅鏡跟前傾，手不由輕撫過眼角的細紋，思緒萬千。

她剛入宮時，也是那般如花的好年紀。

***

魏玲瓏躺在床榻上，虛脫了好幾天。

她發誓，再也不隨便亂吃別人的東西了，生怕死的冤枉。

她哪知道凨起堯殿中的糕點裡會有巴豆呢，怪不得他讓她扔掉，只怪她自己貪嘴。

像他這樣人緣差的，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害了。

魏思齊捧著用油紙包著的烤雞踱進屋內，香味飄了一屋子，氣得魏玲瓏抓起繡枕就往魏思齊身上砸。

她要戒葷戒油，他還故意讓她見得著吃不到。

「你等著，魏思齊。」魏玲瓏聲音小，沒有威脅性。

春紜端著一碗白粥入內，見魏玲瓏恨不得要下床榻與魏思齊爭個高下，立刻急了，將白粥慌亂擱在桌上，跑過去將魏玲瓏摁回床榻上：「小姐，你趕快躺好。」又瞧了一眼魏思齊，語氣無奈，「少爺，小姐都這般難受了，你就別饞她了。」

被春紜一說，魏思齊收斂了些，撿起地上的繡枕，遞給她。

「春紜，給我打他！」一個起身，魏玲瓏肚子又攪得難受了。

「少爺，你不是專門去買了小姐愛吃的軟糯糕點嗎？」

魏思齊瞧著魏玲瓏期待的眼神，嘴硬道：「我，那是給我自己買的。」說完，將烤雞塞給春紜，一溜煙跑了。

「其實少爺很關心小姐的，」春紜將魏玲瓏悄悄摸上烤雞的手拍開，「你在宮裡暈倒，他得到消息，就往府外沖，鞋都來不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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