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芍嘴上不停,心底的腹诽和吐槽也没停。
侍立一旁的牧戎铮有点懵。
什么情况,这小姑娘才多大,开口不带思考的就是一篇策论?
她逻辑清晰、语言生动、还有一些贴地气的旁征博引和比喻,大气不带喘的一顿输出,把听众不由自主地代入进去。
想想礼部那些老臣!捧着芴板,照着念都念不顺,还写得晦涩难懂,叫人头晕脑胀。
元祈原先歪在靠枕边,听着听着坐直了身体,那双漂亮的、摄人心魄的眼神盯着钟晚芍,就像优秀的捕猎者看到了一块烹饪完美的烤肉。
日,讲嗨了,别把古代大帅哥吓懵了,钟晚芍堪堪收住,不敢再讲。
她已经尽量把自己的思维控制地不那么前和跳跃,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对大局的高屋建瓴依旧散着吸引听众的魅力。
牧戎铮这个武将也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胡商尽可来”
、“万国来朝”
、“百姓的造福能力提升”
。真有意思,让人不禁畅想福州的未来若是这样多好。
相对无言片刻,只听那银面男子道:“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钟晚芍一个机灵,“民女天资愚钝,恐配不上大人的赏识,且民女醉心买卖,只识得铜臭味,闻不得书香味。”
牧戎铮无语腹诽道:你刚刚可是面不改色地来了一篇策论的人,我那蠢弟弟有你这本事,爹的老脸都要笑开花。
“行吧。”
元祈笑了笑,这小姑娘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对赚钱最感兴趣。
刚刚提及所有能赚钱的营生,隔着纱帽都能感觉到她的兴奋和激情。
他抬起手来,轻轻示意一下。
那手修长宽大,骨节有力,在夜色下泛着莹白色,近侍提着一个小笼子上前。
钟晚芍一头雾水的接了过来,笼子里是一只体型漂亮矫健的雀儿,大概一尺半长,周身雪白,尾羽还是珍珠灰的。
“本官即日就要离开福州,与你的交流让吾受益匪浅,这只雀儿赠给你,它可以随时找到我。”
这是给长期靠山的意思咯?钟晚芍喜出望外。
“另外,我姓牧,是圣上亲军的一员。”
元祈道。
牧戎铮维持了一晚上的死鱼脸面具终于裂了。
谁懂啊,陪领导微服私访,痛失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