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冲邺皱眉,知道霍宁珩这边是麻烦事,一时难以脱身。
又听太后说宣了霍宁珘进宫,萧冲邺便唤来梁同海,让他安排人,先将6莳兰两人送回府。
皇帝人不在,两名臣子没有长久留在御书房的道理。
梁同海领旨后,赶紧去办。
萧冲邺心中自有主意,他随即朝太后道“母后,这事儿,最重要的,还是外曾祖母与祖父的意思。你这边,不管舅舅说什么,先应下便是。”
他又道“朕知道你不喜欢萧慕微,但外曾祖母也不喜欢,你何必出这个头。”
太后怔了怔,道“那,若是霍家真松口,宣铎那边,如何解决”
“这个,母后不用操心。总之,萧慕微这边,母后应承了舅舅便是。”
裴夙隐见有人送他与6莳兰出宫,这才放下心来。
进了马车,只有裴夙隐与6莳兰两人。
他拉过6莳兰的手腕把了脉,现她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心知萧冲邺对她用的是相对温和的药物。
大晚上还有马车从宫里出来,且这马车是青顶油布小马车,不是贵人门乘坐的,这种车最容易叫一些内侍在车内藏些赃物偷运出宫,借以贩卖换取银钱。
守卫宫门的禁卫军遇上这种马车,自是要仔细搜查验视车厢,并问“里头是什么人”
那驾车之人道“里面是裴修撰和6御史。”
又取了令牌,道“皇上命我送他们出宫。”
按理说,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知道是皇帝给的恩典,多半就放行了。
不巧的是,今晚负责值守的这千户,与五城兵马司曾在6莳兰手里犯过事的一人是亲兄弟,一听6莳兰在车内,立即就要严守规定,搜查马车。
“不管是什么官员,一律要下车,等咱们检查车厢,才能放行”
那千户板着脸道。
他也没指望能搜查出什么来,就是杀杀这6御史的锐气。这6槿若不是耿介正直么又受到上边的恩宠,这时就该好好配合检查,以身作则才是。
另一辆马车这时也抵达宫门,是要进宫。
需知这进宫的马车,比出宫的可更危险,万一挟带了行刺之物,那可是捅了天的祸。
但禁卫军一见那驾车人,却是既未让车中人下车,更不提入车搜查,只恭恭敬敬在外行礼道“辅请。”
那马车里的人,正是霍宁珘。入宫还能乘坐自己的马车,倾朝就此一人。
为霍宁珘驾车的,长年固定两人,都清楚他的主要交往,今晚这驾车人,更是亲眼见霍宁珘在卧云泉馆抱着6莳兰上马车。
忙禀报道“辅,6御史似乎也在那边。”
下一刻,车窗果然打开。霍宁珘往窗外看看,便见裴夙隐站在一辆马车旁。而他身边还有一人,几乎靠裴夙隐的搀扶才能站立,两人站得颇近。
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显得十分虚弱无力。但这驾车人都能认出是6莳兰,以霍宁珘对她体态的熟悉,又岂会认不出。
霍宁珘收回目光,默然下了马车。
“辅。”
见到突然过来的霍宁珘,一群人都在行礼。那拦下6莳兰的千户更是暗道糟糕,他自然也是听说了辅赏识这6姓御史。
“怎么回事”
霍宁珘看着6莳兰,问的却是裴夙隐。
裴夙隐臂弯里一空,是霍宁珘已将6莳兰揽了过去,抬起她的脸庞打量。
那驾车人忙向霍宁珘禀报“辅,皇上赐酒留膳。裴修撰与6御史都喝醉了。”
醉成这样看着人事不醒的6莳兰,霍宁珘当然不可能丢下她,自己就进宫去。
他微微蹙眉,朝裴夙隐道“你回去罢,我送她。”
“辅,我之前答应过师弟,送他回家。”
裴夙隐说得很慢,声音听起来有些渺远。每个人喝醉后的反应都不一样,霍宁珘还真不能说他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