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淮被解除禁足的消息像一阵风,迅传遍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风中夹杂的并非喜悦,而是阵阵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关于他宠妾灭妻的流言,早已在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牢牢困住。
今日早朝,章淮硬着头皮踏入金銮殿,迎接他的,却是同僚们或鄙夷、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些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平日里就与他不对付的几个官员,更是逮住机会,对他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
“章将军,听说您家宅不宁啊?这妻妾争风吃醋,可是会影响军心士气的!”
“是啊,章将军,您才刚刚从边关立功回来,莫不是得了些封赏就忘了本,年纪轻轻,可不能因为家事乱了分寸啊!”
“章将军,您这‘宠妾灭妻’的名声,可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您可得好好想想办法啊!”
这些话语,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章淮的脸上。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着这些虚与委蛇的同僚。
然而,他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些嚼舌根的小人统统撕碎!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章淮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金銮殿。
他一路疾行,回到将军府,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将一腔怨气尽数泄在了下人身上。
花瓶被砸得粉碎,桌椅被掀翻在地,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章老夫人听到动静,连忙赶来,看到眼前这狼藉的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淮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大的脾气?”
章淮看到母亲,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将早朝上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章老夫人听完,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她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淮儿,如今这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会影响你的仕途,甚至危及我们将军府的声誉啊!”
“母亲,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章淮烦躁地说道,“那些人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想要看我的笑话!”
“淮儿,你先别急。”
章老夫人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谁?”
章淮问道。
“江熹。”
章老夫人说道,“她毕竟是太后娘娘亲自抚养长大的,在朝中也有些人脉。只要她肯出面,帮你澄清此事,那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可是……”
章淮犹豫了,“我之前那样对她,她会帮我吗?”
“淮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章老夫人说道,“为了你的前途,为了将军府的声誉,你必须放下身段,去求她!”
章淮虽然心中不愿,但他也明白,母亲说得没错。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江熹。
于是,章淮来到了江熹的院子。他一改往日的冷漠态度,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江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熹儿,最近身体可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江熹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丈夫,心中冷笑不已。
她自然明白章淮的用意,但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实在让她作呕。
“多谢夫君关心,我一切都好。”
江熹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