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窸窣声不断,贺知欢的表情越麻木。
她不敢去求证,也不敢多想。
这是第一次?还是很多次了?
绿枝省亲的这一个多月,与爹爹有没有关系?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整个脑子乱糟糟的。
“小姐,你叫我?刚刚老爷有些头晕,我将他扶回房间休息呢。”
绿枝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如同一个合格的丫鬟般低头站在前面。
低眉顺眼且恭敬。
若不是刚刚她亲眼看到那一幕,也很难相信会生那样的事。
贺知欢没说话,她死死盯着绿枝,甚至怀疑刚刚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抬起头来,看着我。”
绿枝听话地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媚意,反而带着纯真与疑惑。
“小姐,怎么了?”
“之前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回家这趟是做什么去了?”
贺知欢状似无意地问了出来,眼神却没从绿枝身上移开。
绿枝没有任何异常,她抬起头,很自然地开了口。
“家中哥哥娶妻了,奴婢作为小妹自然是要回去观礼的,只是路途有些远,中间生了些意外,这才晚了些时日。”
天衣无缝,甚至没有丝毫犹疑。
贺知欢垂下眸子,隐藏住自己眼中的情绪。
“刚刚不是说爹爹有些头晕吗?我去看看。”
她有些抗拒,但还是抬脚往房间里走去,绿枝闻言,也跟了上来。
贺知欢顿了顿,没说什么。
屋中贺将军正站在屏风边整理着衣裳,听到脚步声后猛地将衣服拉得更紧了。
面上有些慌乱。
贺知欢心中更沉,连眉眼间都掩饰不住冷意。
“爹爹,听绿枝说你刚刚有些头晕,如今好些了吗?”
贺将军慌乱的神色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威严高大的模样。
“无事了,只是刚刚被那人气到了,如今没事了。”
他的语极快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欲盖弥彰。
若贺知欢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那定然不知道这嗓音代表着什么的。
可她活了两世,人和事都经历了个遍。
她只需一听,心中便有些了然。
她死死压下身体的颤抖,目光疯狂扫视各个地方,企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应该。
明明爹娘如此恩爱。
不会的。
那时贺文锡带回来惜月还让他一顿好打。
不对。
爹爹明明最是坦荡,最是遵守家规。。。
直到一抹粉色突然闯入她的眼眸。
贺知欢的视线定格在贺将军领子处露出来的里衣,目光微颤。
这。。。竟同绿枝今日的口脂颜色一模一样。
贺知欢突然感觉到胃中一股不适,今日早膳翻涌叫嚣着想要喷涌而出。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有些微微颤。
她仿佛闻到了一些独特的麝香,让她有些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