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在穿衣镜前认真的穿戴好太子朝服,今日早朝他还有一个硬仗要打,太子妃伸手为太子整理好衣服,她也知道太子今日所为何事。
昨日,通政司门口的登闻鼓被人敲响,一群从蓉城来的百姓告御状之事,整个京城都已知晓,今日上朝必然会说起这件事,而这件事也是太子他们早就为义忠亲王准备好的。
“殿下。”
太子妃不用多说,太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事的,我会为蓉城的百姓讨回公道的。”
太子握了一下太子妃的手,然后坚定的说道。
太子妃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太子出了东宫,向早朝的大明宫赶去。
而早就到了的大臣们,都知道今天会生什么事,视线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单独站在旁边的张谦。
张谦脸色凝重,昨天事后,就有义忠亲王的人来找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把这件事压下去,不然义忠亲王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在义忠亲王的人走了后,张谦在书房静静的坐到了半夜,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提笔为儿孙们写下了一封信。
他本无意被卷入这场夺嫡之战中,只是现在这个局势,他躲也躲不过去。
很快早朝就开始了,先说起了一些别的事,在这些事商议结束后,整个朝会上静悄悄的。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
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问道。
终于在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后,张谦上前一步:“臣——有本要奏!”
“说。”
“昨日有蓉城百姓敲响通政司门前登闻鼓,状告蓉城太守王望,私吞赈灾银两,致使整个蓉城尸横遍野!”
尽管今日能参加朝会的人都知道昨天有人告御状的事,但在张谦说完后,整个朝堂上还是喧哗了起来。
义忠亲王的脸色阴沉,他没想到以他的权势,这个张谦居然敢不听他的话,将这件事捅到了父王面前。
“可有证据?”
上面的帝王一说话,整个朝会都安静了下来。
张谦反应过来这是在对自己说话,连忙回答道:“回禀陛下,有蓉城百姓麻布血书一份,还有从蓉城来的难民。”
“把血书呈上来。”
一边的侍奉的内侍将张谦手中的麻布血书端了上去。
帝王接过血书,细细翻看了起来,然后说道:“那从蓉城来的难民呢?”
张谦回答到:“按照太宗遗命,凡告御状者要先受四十大板,然后被关到狱中,直到案件查明。”
“把蓉城百姓传进来。”
内侍奉命离开,还站在下面的大臣们也都静静的等着,等着皇上看完那卷血书。
不久,从蓉城来到难民就被带到了殿上,这些难民以前连蓉城都没出去过,如今竟然到了他们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皇宫里,因此所有人都是畏畏缩缩的。
站在前面的义忠亲王看见这些难民,眼中划过几缕厌恶,若不是这些贱民,蓉城的事又怎么会捅到京城来!
而太子看着这些难民,心中却全是不忍,这些难民衣衫褴褛,有些甚至连鞋都没有,就这么赤脚从蓉城走到了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这条来京城的路上。
更何况昨日那位在通政司,为了告御状而被活活打死的老人,太子藏在宽大的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这件事他一定要给蓉城百姓一个交代。
朝堂上,其他大臣在看见这些难民后,也是神色各异,有的神情严肃,有的眼中带着轻视,还有的是同情,种种神色各不相同,而高坐在皇位上的帝王一眼就将下面所有人的神色的收入眼中。
“台下所告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