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挑食的导演吃掉了盒饭里的四季豆和金针菇。
“陈长安踏实肯干,认真好学”
——他在片场的湖边和守门大爷学习如何打水漂石子能飞得更远。
“陈长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这倒是真的。
陈长安听得昏昏欲睡,和站在自己旁边的小演员聊起了天。
好像叫什么,陆壬贾?
没想到带资进组的男二号会跟自己搭话,陆壬贾受宠若惊,吐槽江有川也愈发欢快:“江导很早以前上大学时就是这副德行了。原来他实习拍片因为拉不到投资被砍过一个剧本,一个人在家里闭关了三天,我们都以为他会消沉,没想到他不在贫穷中消沉,却在贫穷中变态了。你信不信就算资方现在想吃北冰洋里的鱼,他也二话不说顺着洋流漂过去捞啊!”
陈长安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深以为然:“江导,不是凡人。”
江柏青在不远处站着,他耳朵尖,听到一个“江”
字,转过脸来看陈长安,就见陈长安眯着眼傻乐,和旁边那个小演员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江柏青在看自己,陈长安还百忙之中抬起头,给了江柏青一个拙劣的wink。
江柏青鬼使神差走到陈长安面前,对上陈长安疑惑的视线,才觉察到自己似乎又被陈长安这副傻样给蛊惑了。
“有什么事吗,江老师?”
纯粹出于礼貌打招呼的陈长安显然很慌乱。
“没事别学人家眨眼。”
江柏青垂眸,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脸,“像是眼睛抽了筋,很拙劣。”
无辜的陈长安:……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被影帝踹了一脚是怎么回事?
陈长安揉揉眼睛低着头,肉眼可见地萎靡了,像是一朵蔫哒哒的向日葵。
江柏青又补充:“也别垂着脑袋,对颈椎不好。”
“噢。”
陈长安把头抬起来,像是只一令一动的小木偶。
“更不要在背后议论前辈,有伤风化。”
陈长安这下忍不住了,端端正正地唤江柏青的名字:“江老师。”
江柏青矜持地抬着头:“嗯?”
“您从影视城出去,坐十八路公交车到最后一站电影学院,下了车往学校里走,听说大门左边那栋就是表演系的楼,您走进去,随便选一个教室站着,等人齐了就给他们上礼仪与文化课。”
陈长安一股脑儿把话都说了,倒豆子似的,“礼仪这块大学教授管得都太松了,真专业还得是您。”
“……你在讽刺我?”
江柏青单挑一边眉。
陈长安立马摇头:“没有,我在歌颂您。”
江柏青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陈长安,要尊敬前辈。”
“我当然尊敬您——我对您的景仰可以写成一部史诗。”
没想到江柏青问:“我想相信你,但‘史诗’两个字怎么写?”
陈长安一拍脑袋瓜:“哎呀,这么一说,确实忘记了。”
“等拍完这部戏,去学学文化课吧。”
江柏青说的话很有哲理,“圈内文盲够多了,不差你一个。”
—
短短几个来回,一旁的陆壬贾看呆了:“安——哥——你还和影帝认识?!难道热搜上说的是真的?!不瞒您说,其实我是你们二位的cp粉!”
不是吧?原来除了那些买的营销号,还真有人磕这么邪教的cp?这跟喜欢吃香菜馅的蛋糕有什么区别!
陈长安想也不想就反驳:“当然是假的!我和江老师不熟,只是开车送过他一次。”
“你!你还把开的车送给他——”
陆壬贾惊恐万状,“他居然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