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琅带着柳栋、卫若兰以及冯紫英三人策马狂奔,追出去十里路也没见着人影。
“林兄,我们是不是走错道了那伙人是不是带着县主去了左边那条路”
卫若兰喘着粗气高声问道。
卫若兰看着身量像十三四岁的少年,实际上却是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若非常年随父习武,这么长时间的快马加鞭,他只怕早就撑不住跌下马了。
与卫若兰年龄相仿的冯紫英亦是如此,此时此刻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仿佛下一秒就会跌下马。
林琅虽然关心县主的安危,但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两个小孩的状态,不禁眉头微蹙。
刚才就不该让这两个孩子跟他一块儿来找人的。
“世子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我们这边就不能停下,否则那伙人若是走的这条路,我们去没追上去,县主落到这群人手里”
林琅没有说下去,但卫若兰等人却明白言下之意。
那伙人不知底细,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掳走了县主,谁知道他们安什么心
不管这伙人要干什么,他们都不能拿县主的安危开玩笑。
耳边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响,林琅扭头便见柳栋的马倒地不起,柳栋跌在边上捂着腿,疼得冷汗津津,却不敢吭声。
林琅忙勒住缰绳,调头回来,下马快步蹲到柳栋身前检查了一下他的腿,眉头顿时皱起来。
“你的腿摔断了,伤势很重,必须马上救治,”
林琅眉头紧锁,“你的马看样子也不成了,你的伤不能耽搁,我让若兰和紫英送你回京,县主这边我继续找。”
跟着调头回来的卫若兰闻言皱眉,“可是这样一来,这条路找县主的只有你一个人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若是世子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此事无需再提,就这么定了。”
林琅不欲跟卫若兰争辩,“你和紫英年纪尚小,跟着我赶了这十里路,已是精疲力尽,再这么下去,你们都会出事的,我可没法跟你们父亲交代,紫英看着似乎不太舒服,柳栋就交给若兰你了,你们回去的路上也不用太赶,省的出事。”
言罢不等卫若兰再说什么,一跃上马,眨眼间就消失在卫若兰三人眼前。
“林家大哥骑术看着虽然精湛,到底是个文弱书生,他一个人跑去追不是去送死吗”
卫若兰焦急的道。
冯紫英挠了挠头,“说起来县主不见了虽然是件大事,可跟林家大哥却没什么直接干系吧他这么急着找人做什么啊要说着急,也该是北静王世子,或者正在跟王府议亲的杜家大哥吧”
此言一出,卫若兰皱起眉,“你别瞎说”
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一件父母在他面前提过的旧事,似乎与林琅有关。
当初林琅刚刚考中小三元,正是最风光的时候,京中不管是勋贵之家抑或清流文臣,都将林琅列作榜样教育家中的孩子,叫他们跟林琅学习。
谁料就是这样出色的孩子,居然闹出一个大笑话。
林家公子在元宵灯会送了盏灯给王府的小县主,随后不久便以游历为名离京,一去不返。
本来京中瞧中了林琅的人家还以为林家会与王府结亲,林琅会娶王府的小县主。
谁料林琅离京之后,这事儿竟是无人再提,北静王倒是数次邀请林如海过府叙旧,王妃也数次邀请林夫人贾敏参加府里的茶会等等,看着两家像是和和睦睦,直到前年林如海被钦点任扬州的巡盐御史,北静王府就放出话要为县主择婿。
此事一出,再联系林琅离京后几年未归的事,哪儿还有人猜不到这婚事黄了
卫大人还曾在卫若兰面前感叹说林家小公子品貌都没得说,就是这行事作风,忒潇洒了点。
说是潇洒,实际上却是在暗指林琅没有规矩。
卫若兰是卫大人教养大的,如何不知父亲言外之意
他原也没当回事,人家如何都是人家的事儿,他们管那么宽作甚
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跟这个传说中的人有交集,还撞上了这么件倒霉的事儿。
卫若兰看着林琅离开的方向,不禁皱眉。
不是说林琅是为了躲避北静王府才以游历为名离京的吗
按理说,林琅该是不愿娶县主的,既然如此,他又作何这样积极的要救县主
有些不对劲啊
“你哪儿来那么多话林大哥与北静王世子是挚友,县主是世子的妹妹,林大哥急人之所急有何问题”
说着,不待冯紫英再提出疑问,接着道,“好了,别说废话了,我们先带柳栋回京,一会儿还得去问问世子,看看他们找到人没有,若是找到了,得尽快派人去追林大哥。”
否则谁知道林琅会追到什么地方去
闻言,冯紫英虽然心里还有疑问,却也没再追问,帮着卫若兰将柳栋扶到马上,开始慢慢往回赶,半道上就遇到了追过来的世子一行人,见卫若兰和冯紫英载着柳栋往回走,却没见到林琅,水溶面色一沉,“你们怎么回来了林琅呢”
“柳栋的马出了问题,柳栋被摔了下来,断了腿,林大哥让我们带着柳栋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