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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暗度陈仓（第2页）

祁连山脚下，五月的春意盎然，然而山脚下气温并不宜人，士兵们身着厚重的行，营中篝火摇曳，夹杂着几分凄凉。秦军营地中的斥候刚离开不久，营地便开始忙碌起来，全军悄然集结，准备迎战。

接近子时，王奔与内史腾披甲持剑，神色凝重。他们骑着高骏战马，长戈与马鞭在火光下闪烁寒光。内史腾低头问身旁副官：“黔中军那边有何动静？”

副官拱手回答：“一切如常，全员戒备，五明哨、三暗哨，营中防卫严密。”

闻言，王奔侧目问道：“何文龙手段颇高，七日来他坚守大营，毫不松懈。”

内史腾回应：“何文龙乃是赫赫有名的守关名将，与羌族和义渠多次交锋，手段狠辣。”

“可惜的是，他是何文进的堂弟，对何家的忠诚远秦国。哎，秦国又失去一位守卫边疆的重要将领。”

言语中透出几分无奈和惋惜。“哼，”

王奔则轻蔑地说：“这样的人，少一个就少一个，连对国家的忠诚都不足，指望他们在危难时救民于水火，简直是妄想。”

黔中军都尉楚凌云在一旁劝道：“将军，不如投降吧，黔中已是绝境，我们只是苟延残喘。秦丰一旦出手，我们将当其冲。”

楚凌云深知秦丰军队的强大，认为以少胜多对他们而言太过于艰难。

原本成峤集结四十万大军于河西，守住嘉峪关或许有机会割据一方，但一夜之间，秦丰攻破关隘，大量秦军涌入，各地守军纷纷溃败。叛军死亡不多，多数是在战场上倒戈。“一个月内，成峤就败退到黔中，可见盲目扩张是多么脆弱。”

楚凌云指出。

“投降？”

何文龙叹息摇头：“谁会接受我们的投降？谋反之罪，株连九族，我何文龙纵有一千个脑袋，也抵不过赢政的屠戮。”

楚凌云提醒，何文龙历年戍边，功绩显赫，投降或许能换取生机。

“生机？”

何文龙起身，眼神迷茫：“对我来说，生死早已不再重要。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他感叹自己的英名终将落得微不足道的下场。“而且，秦丰为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楚凌云则凶狠地站起来：“那就拼了！反正都是死，我们要让他们不好受。”

何文龙走向营帐门口，回头看向楚凌云：“你看外面。”

“外面？”

楚凌云疑惑，向外望去，营地一如既往，不解其意。

何文龙轻声说：“我们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难道为了私欲，要将他们推入火海？明知是死，还要拖累他们，你忍心吗？他们也有亲人。”

他心中的执念逐渐消散，对战局的态度也明朗起来。

“这……”

楚凌云身体颤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死在祁连山下，背负恶名无疑是一种耻辱。此时，哨兵急报：“大将军，大批秦军逼近，领兵者是王奔和内史腾，距我军不足十里。”

何文龙与楚凌云对视，秦丰终于来了。面对紧张形势，楚凌云焦急地催促：“大将军，你该做决定，我们拼死一搏，至少不让秦丰占便宜。”

何文龙却出人意料地下令：“打开营门，投降！”

楚凌云愣住，他曾质疑过何文龙的判断：“你刚才不是说，就算投降，秦丰也不会放过我们吗？”

何文龙冷静解释：“作为倡谋反者，我甘愿被捕，为兄弟争取生机。秦丰虽铁腕，却不失理智，不会为难无辜士兵。”

他的态度从容，似乎已置生死于度外。

“不行！”

楚凌云坚决反对。

244章

楚凌云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要让全军统帅受死，我们苟活，倒不如一死了之。”

“如果秦丰不宽恕大将军，我们宁死不独活，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两人交谈之际，外面营地外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

与此同时，

黔中军各营开始调动兵马，帅帐前聚集的将领越来越多。

众人期待地看着何文龙，等待他的决策。

楚凌云双目赤红，内心不甘。

然而，何文龙神色平静，淡然道：“打开营门，放下武器，本将自缚于阵前，给你们一个交代，给何家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