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是早前就许诺的,锦缎是因为听说她是女子,人参则是给她养伤的。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徐公子道。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沉月溪两眼放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师客气了,”
徐公子儒雅地拱手一礼,“大师是初来历城吗,此前好像不曾见过,不知大师师承何人?”
闻言,沉月溪收起财迷的目光,讪笑,“徐公子见谅,我已被逐出师门,不敢自报家门,恐辱师父威名。”
“大师这样好的本事,当是门中翘楚,怎么会被逐出师门?”
“此事说来嘛,就有点话长了。简而言之,就是……”
沉月溪思索了会儿,云淡风轻地吐出四个字,“偷人被抓。”
话音刚落,沉月溪又意识到有些不对,更正道:“啊,不对,不是人,是只狐狸精。”
“……”
徐公子愣了一下,陪笑,“大师真是风趣。”
沉月溪像是被这一句称赞取悦,哈哈大笑,慷慨地说:“你我投缘,我送你一件东西吧。小叶子——”
沉月溪招来叶轻舟,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拿过来吧。”
附耳倾听的叶轻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并不太想动,但看着沉月溪可怜巴巴的瘸着腿,还是听话取来了沉月溪要的盒子。
沉月溪把木盒双手奉上,徐徐叮嘱,“徐公子,此物可避邪祟,护你平安,但是不能打开。”
徐公子好奇问:“里面是什么?”
“反正公子也不打开,何必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徐公子一顿,也不疑有他,双手接过,点头致谢,不再叨扰。
望着徐府众人离去的背影,叶轻舟冷笑,“你把那个布偶给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不觉得荒唐吗……”
沉月溪没有看见那些幻境,在她眼中,鬼母不过是因为失去儿子化作恶鬼。沉月溪把鬼母唯一留下的布偶转赠给她的儿子,也算了却死者的心愿。
可死者之死,正是徐家酿成的,仅仅因为一点红痣、一则谶语。下令除鬼的,也是徐家这位年轻家主。
人世,真是糟透乱透了。
“算了,”
叶轻舟也不想多费口舌,像沉月溪对徐公子之问盒子的态度,“反正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沉月溪淡淡地说。
她看到了,在她念咒渡魂时,那些记忆悉数涌入沉月溪的脑海,比叶轻舟还要清楚其中细节。
“那个徐公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怨不得他,”
沉月溪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瓶里艳丽的紫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想,她会乐见我这么做的。”
那样爱子的母亲,怎么会责怪无知的孩子呢。那个布偶,到他手里,才是最好的归处。
沉月溪释然微笑,随之伸了个懒腰,瞟见叶轻舟依然冷着张脸,从怀里掏了一把,“小叶子,别老苦着个脸了,为师也送你一个东西。”
说着,沉月溪朝叶轻舟一扔。
叶轻舟眼疾手快接住,摊开掌心一看。
真正能祛除邪祟、护佑平安的,辟邪金铃。
【作话】
叶轻舟:偷人,狐狸精,要素齐全啊师父,你玩挺花。
沉月溪:还行还行。
叶轻舟:……(拳头硬了)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