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离开酒楼的时候,蔡掌柜看着祁安的样子,心里既难过又遗憾。
他这个小兄弟本该前途无量,但是却不得老天眷顾,遭此厄运。
“这两年我也问过很多名医,但是他们都没见过你这样的情况。”
一夜之间双目失明,却看不出是何原因。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蔡兄留步,我和娘子先走一步。”
夫妻俩走了之后,蔡掌柜找来小二拿了一壶好酒,也不坐马车,就这么悠哉游哉地哼着曲儿,向着临安书院走去。
临安书院建在了临安县城东边风景秀丽的东篱山上,不过才二十几年的历史。
现任院长魏明礼,是当初的殿试第一名,被先帝钦点的状元之才。
只是魏明礼在官场混迹不久,不知什么原因就辞了官,反而回到了书院当了院长。
每逢初一十五,因为临安县城集市开放,书院也给这些学生们放假,让他们去看看热闹,顺便了解一下百姓生活。
毕竟书院的子弟,绝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寒门子弟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还是很少的。
上山爬了一段路,蔡禹同终于看见书院的大门。
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抬头往山下看去,“就说了非要把书院建这么高干什么,累死我了。”
今日书院大门开放,学生们来往自由,很多人都认识望江楼的蔡掌柜。
“哟!这不是蔡掌柜吗?两年不见,这么拉了?”
中午日头正盛,蔡禹同抬起胳膊挡着阳光,一只眼睛还被太阳刺得根本睁不开。
就这样眯着另一只眼睛,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来人一身儒生装扮,面容英俊,气质风流。
年纪和他相仿,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上书“得过且过”
四个大字。
此时倚在书院的大门上,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两年不见,魏老师还是这么潇洒啊!”
蔡禹同皮笑肉不笑,看着魏昭有些无奈。
“来找院长?”
“是!”
“院长在勤农园,随我来吧。”
说完,魏昭转身大步流星往前跨一步,向勤农园走去。
“哎~你等等我啊!”
蔡禹同一手拎着那壶酒,另一只手扶着腰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魏昭背着手回身,看他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头似的走得慢慢悠悠,有些幸灾乐祸。
“啧啧,早说了让你养好伤再回来,这么着急做什么?”
虽然语气有些嘲讽,他还是将手里的折扇收进了怀里,往回走几步扶着人。
蔡禹同听他说话停下了脚步,侧头冷冷地瞥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殿下的吩咐我能不听吗?”
“科举不是明年吗?为何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