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职高回来以后,我就再没有听过老肖和黄毛的消息,这俩人也很默契得没有找过我,但我知道这事肯定还没有结束。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认真学习中度过,为啥?还不是因为有6之然看着。自从上次她说我对待学习太过自暴自弃以后,就开始变着法地督促我学习。上课的时候,我一低头干别的事或者稍稍走个神,她就用胳膊肘戳我,要么就投来警告中带着关爱的眼神;自习课的时候,就在我桌上贴好了各科复习重点,连作业的上交时间也标注得清清楚楚,搞得我装没看见都不成。
我只能百无聊赖地听讲,连打个哈欠都要避开她的视线,只可惜才过了两天我就受不了。高中的课堂大部分都有催眠奇效,实在控制不住想睡觉,还没熬到一堂政治课结束,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估计6之然也是看出来我的悟性不怎么样,这回没有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因着哮喘的关系,我成了班里唯一有正当理由逃避体育课的人。下堂课刚好是体育,于是我安心地继续呼呼大睡,直到身后传来金老师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怎么没去上课?”
一个激灵,我陡然睁开眼睛,毕竟是老师,我这学生时代的条件反射居然留到现在。
回头看见金老师面色不好地盯着我,心中大感不妙,他这是打算找我算账?可是不对呀,职高的事都过去好几天了,要算账也不该是现在,况且邓老师都没再找我麻烦,他这会来一班教师做什么?
“啊,那个,我不用上课啊。”
见他还是皱着眉,我只好补充解释了一下,“我有那个啥,对,哮喘,你懂得,不方便上体育课。”
金老师又看了我半晌,才缓缓“哦”
了一声,就在我以为他可能只是路过,顺带训斥下逃避体育课的学生时,他居然冲我招招手。
“你过来一下。”
金老师走在前面,一路都没再说话,我跟在后面默默思考,看情况像是特意来找我的。我们一路走出教学楼,越走越远,我心中警觉更甚,他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终于在附属楼的一楼停下,拐进一间类似储物间的教室,从窗户朝里看,能看到很多教学器具模型,看起来平常应该没什么人过来。金老师熟练地掏钥匙开门,开灯,再关门,示意我随便找地方坐。
等我坐下后,金老师也拉了把椅子,双手杵在膝盖上缓缓坐到我对面。看这架势颇有训导的意味,可一开口,我就傻了。
“你是真不认得我了?还是装作没这回事啊?”
啥?有大料啊。
我的思绪飞运转,如果说金老师和温甜甜是旧识的话,那我该怎么应对,继续装失忆或者顺着他的意思假装不认识看他怎么回答?前者的话对方很容易戛然而止,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后者风险太大,一个回答不好就露馅了。好在我的沉默在金老师看来似乎成了另一种意思。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敢闹自杀,你知不知道这后果……”
金老师隐忍着想脾气,又怕再刺激到我,忽然就压低了声音,“有多严重。”
他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在调整聊天状态,想了想又起身去把窗帘拉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却没聚焦到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当初,我和你说的那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要是知道你后面会……哎,算了这些老师都不说了。”
金老师的语气里充满了后悔、无奈,但也明白身为老师的谨言慎行,“现在就想问问你,来h高以后怎么想的?还适应这边的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