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张开手,跟着手掌一翻,白光一闪,生死簿便是出现在手掌当中:“颜笑,又有新任务了,你是休息一下,还是出任务?”
“当然是出任务啊,老子一身骨头快生锈了。”
我活动着周身关节,对着嬴政说道。
生死簿上明明白白写着此次任务的对象信息:“地点:上海;种族:爬行族;缉拿原因:生命乱流引变异。”
上海,九十年过去了,上海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上海了,我跟着黑袍三人四周扭头看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都是十分的叹息。
“这里哪里还是那个小小的洋场?而今这里已经是世界级的繁华大都市了,颜笑师叔,你可要小心,这里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里是灯红酒绿,进进出出的是挥手之间百亿流动的时代精英,你可不要胡乱跑了,小心到时候碰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咱们可是赔不起的。”
出来的时候,连星已经十分细致地将上海介绍给我听了,但是我仍旧是被而今的这种繁华的景象震惊了。
“看来得恶补一下这九十年的知识了。”
我拿着手中的平板,这是连星为我买的,整理了很多视频,让我了解现在所处的是个什么世界。
只不过紧接着就出任务了,倒是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看。
“唔,今天晚上就好好看看。”
我打定主意,手中光芒一闪,平板便是消失在手中,进入到万物囊当中。
我一边走,连星一边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在我耳边介绍,都是熟悉的街道名字,但是街道景色却是大不相同,我目光四下看着,脑海中那记忆的碎片忽然之间被唤醒。
是的,第二道记忆被解锁的时候,我知道我曾经很早之前,作为凡人之身,是来到过上海的。
那时候,我记忆中的上海完全不是现在的这个上海,那个时候的上海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
刚来上海的时候,这个城市给我很深的印象,在我幼小的心灵的当中,似乎忽然被人凿开了一个洞一样,将我在三余庄那种生活的晦暗打破,一切豁然开朗。
那所谓的父亲到达我跟爷爷生活的三余庄之后,父亲便是带着我来到上海,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这个城市跟我的整个命运,跟我的未来有这么深的羁绊。
我四下望着上海街道上匆匆忙忙的人群,都说陪伴才是最为长情的告白,我想,若是按照这种计算方式来算的话,实际上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我对于这座城市的感情深厚,因为人寿命有限,很少有人能够将关于一个城市的记忆保存到百年的长度。
若是上海有知觉,只怕也会舞台上的女主角一样,盯着我饱含深情地说一句:与子之期,白到老,海枯石烂。
我会微笑点头作为回应,顺带着回一句:亲爱的别着急,我们的未来,还远着呢。
2o2o年,上海真的是改头换面,跟九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那个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生存状态跟此时不同,到处都是醉生梦死,今朝有酒醉的人。
也到处都有泥泞这双腿,衣衫褴褛来到这座城市讨生活的人。
完全不似而今到处是霓虹闪烁。
街头上穿着靓丽的青年男女们相拥而行,街边的橱窗上到处都是精心摆设的各种奢侈品,手机支付、共享经济如同雨后春笋。
近百年来,似乎这样的热闹,我还没有见过。
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什么穷苦的人,是了,这个才是新老上海之间最大的差距,以前总有懒洋洋的人穿街而过,而今每个人都是在高楼大厦当中急匆匆的穿过,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来推着他们前进。
在那些名品林立的橱窗之外也没有年轻的,但是脸上全是被生活打磨过之后的脸庞苦命人在外驻足。
“世道是变了。”
在上海的大街上逛了将近半天我才意识到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跟旁边蓬头垢面的嬴政,本来应该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由于嬴政身材很好,宽肩阔背,倒是能够将这衣服撑的十分板正。
嬴政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似乎是对我这种十分没有营养的话提不起兴趣。
我嘿嘿一笑,是的,谁有会对这种近乎白痴的问题提起兴趣呢?
我低下头,用大拇指和中指分别拿住手中罗盘的两边,中间食指摆动了一下罗盘的最外圈,那罗盘精巧玲珑,指针在没有外力的干预之下疯狂颤动,外面五层也如同受到启示一般没有规则地转动,伴随着罗盘齿轮之间的嘶哑声,罗盘周围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场,将我和黑衣男子罩在其中,外人看来就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一样的东西,若隐若现,显得神秘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