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有点掀盖头的意思。
虞清移开视线,手已经擦完了,没有继续握着的理由。
他转身离开,却在下一秒被对方紧紧攥住了手,而后被人大力地扯了回去。
姜澈紧紧地抱着他。
紧到要窒息。
紧到他们的心跳融为一体。
虞清按着他的脑袋,站在阳光里,他们的位置很高,一眼望去,绿草无垠。
“别把鼻涕眼泪糊我身上。”
虞清说着,但没有把人推开。
姜澈的肩膀一直在抖,虞清以为他还在哭,仔细一听,他居然是在笑。
“神经,又哭又笑。”
虞清揪着他的头发,拔萝卜一样把人拔开,看到姜澈哭红的眼睛,以及灿烂的笑。
他愣了一瞬。
他不明白这一刻对于姜澈而言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那颗冷硬的心被凿开了一条口子。
本以为已经干涸的心脏,竟然能涌出温泉软水。
“蠢东西。”
虞清放开他,转身就走。
姜澈捏着刚才擦手的毛巾,亦步亦趋。
从来没有人说过,姜澈没有错。
在那样的高压和负罪之中长大,连他都认为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
但虞清说,不是他的错。
他丢给他。
“干什么?”
“花纹。”
姜澈满头雾水,您还真是严谨。
他偶尔回头看看虞清,对方也在忙碌,不知道在做什么,两人各弄各的。
姜澈心里直犯嘀咕,虞清总爱说他脑子笨,还说他笨得天生丽质,挺有趣。
有时候姜澈何尝不觉得虞清也是个笨蛋,竟然要他用泥土做奥利奥。
这除了颜色相似,根本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离开花房,独留姜澈一个人蹲在地上玩泥巴。
他小心翼翼地给泥巴盖上印章,把它挪到阳光下面晒干,偶尔出现裂缝,还得轻轻捏好。
姜澈就这样守泥巴奥利奥过了一下午。
他反复捏合它的裂缝,做一个最有耐心的裁缝。
最后做出一个很丑很丑的奥利奥,皱皱巴巴,一点也不好看,让人完全没有食欲——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它的配料成分。
傍晚,他拿着丑奥利奥找虞清,却见对方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两个盒子。
“你出去了?”
他一直以为虞清在画室。
“嗯。”
虞清把一个盒子丢给姜澈,自己拿着另一个坐在餐桌上,瞧了一眼管家爷爷。
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干什么,拿来了两个盘子。
姜澈一头雾水,将假奥利奥放在虞清手边,“我做完了。”
虞清瞥了一眼丑东西,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