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钊叔?他对阿汪又是如此亲近?”
那女子感到满心疑惑,转身看了他一眼,这时才现,站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容貌俊朗的美男子,不由得芳心暗动,心跳加快。
在阿汪的提示周旋下,那女子终于明白了这美男子是救了她爹的恩人。于是,张少飞转身领她往后面而去。
不一会,她爹和她哥,还有一个陌生大娘出现在她的视线。
“爹——您怎么啦——”
她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向前飞奔而去。
张少飞和阿汪尾随而至。
梁福天指着那两位青年男女作介绍:“犬儿梁振辉,小女梁振莲。”
接着看向张少飞,“这位兄弟叫阿飞。”
梁福天把今天打猎被毒蛇咬的遭遇向他的儿子、女儿讲了一遍,然后指着王少香,“这位老人家是阿飞的娘亲,她的脚正崴着,行走不便。本来阿飞是背着她上云雾山的,却在路上遇到我被毒蛇咬伤了。阿飞救治我后,老人家叫他背我返上山来,她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艰难上山。我多次回头望去,见她老人家每向前挪移一步,都要咬紧牙关,弄得满头大汗。说实话,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梁振莲向王少香道:“伯母,太为难您老人家了。”
梁振辉感激地:“我不知道该如何答谢您们才好。”
王少香摆了摆手,平和地说:“我虽然辛苦点,但拄着拐杖还是能走路上山的。”
客气一番,梁振辉、梁振莲分别把梁福天、王少香扶上马,经过几个拐弯来到了梁田寨。
有一条小溪在寨子旁蜿蜒流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中天了。
梁福天的家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门前用竹篱笆围着,上面爬满开得灿烂的金黄色爆仗花,一簇簇,一团团的。院子中间有一棵苍劲的紫玉兰树。当地人将紫玉兰叫做玉堂春,看来树龄该有上百岁了,树上绽放着一朵朵拳头般大的紫红色花,煞是好看。
张少飞虽然从小练武,身体素质不错,但背着娘亲连夜走山路,来到半山腰救治梁福天后,还要背着这位大汉爬了近十里的上坡路。这路途太艰难了。
张少飞进了小院子后将梁福天从背上放下来,整个人的骨架都像散了架似的,不停地喘着大气,喃喃地说:“终于到……到了。”
梁福天家的大院里,有一树上百年树龄的荔枝树,树下摆着几个香樟木墩,坐在木墩上,拔出腰间的竹竿长烟斗,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见张少飞浑身上下都被汗水弄得湿淋淋的,好像一只刚从水中捞起来的落荡鸡一样,心疼地问:“看你,累得连隔夜风炉也吹得着,没累坏吧?”
张少飞大气喘定,摆着手:“没,没什么。”
“你们累得全身都湿透了,我去煮碗姜汤给你们喝。”
梁振莲说完,就走进了厨房。
没有多久,梁振莲用盘子捧上两碗热气腾腾的姜茶,递给张少飞与王少香:“您们先喝碗姜茶解解困,驱驱寒吧。”
张少飞这时也不客气,接过那碗姜茶,仰头猛地喝了起来。
王少香接过那碗姜茶,慢慢地喝着,喝着。
张少飞指着随身带来的那堆蛇舌草,对梁振莲说:“这是医治蛇伤的中草药,你现在就拿去煲水给你爹喝吧。”
“好的。”
梁振莲应声后拿起那摞蛇舌草到厨房去了。
休息了一会,梁福天向王少香说:“在你们救我的时候,我觉阿飞已经疲惫不堪了,还要他背我这个大汉上山来。”
王少香喝过姜汤,指着张少飞向梁福天说:“我这个儿子优点是死牛一条颈,缺点也是死牛一条颈。来云雾山的途中,我见他太辛苦,多次叫他将我放下来休息。但他总是不听,在山脚处就遇到了你。”
张少飞咧嘴笑着说:“娘亲,什么叫做苦尽甘来呢?一路上怎样辛苦也无所谓,看,现在不是挺到云雾山上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