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叫我阿珩。”
沅珩颤抖的声音紧紧系着颜风禾的心弦,她尽量保持距离礼貌地道喜:“恭喜王爷守得云开,如今您身份尊贵,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风禾,看着我。”
沅珩步步逼近,停在颜风禾跟前,小心翼翼地扣住她的双臂。见颜风禾迟迟不回应,他的手指越收越紧,近乎哀求道:“风禾,抬眼看看我。”
颜风禾叹口气还是抬起了头,只是那双杏眸中尽是疏离,她轻佻地扯起嘴角:“沅珩,我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你还年轻,如今又是王爷,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呢,作为朋友我真心为你高兴。但你别忘了当初我在半山客栈说过的话,玩玩可以、唔!”
没说完的话被沅珩强势的吻吞入腹中,颜风禾刚想沉迷就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啪!”
这一巴掌…生生扇红了沅珩的脸,却没有冲开他的怀抱。
沅珩更加坚定地将颜风禾紧紧拥在怀里,他额前的发丝已有些凌乱,声音沙哑地亦失了往日的风采:
“风禾,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知道你心里多难受。
凉月的死不是你的错,千万千万不要自责。
都怪我,是我没有守护好你们。
是我太自负,没料到这里还藏匿着凉月之上的高手,都是我的错。”
沅珩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颜风禾心中的憋闷和疼痛,她终是隐忍不能,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靠在沅珩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是我的错,如果我听话留在金鳞舫,凉月就不会死了。”
“不,与你无关,”
沅珩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你要明白,即便不是霍尘,也会有华芙、溪竹、小五等等,殊死一搏他们定会想方设法诱你出去以此来牵制我。”
“所以只要我在,就是你的累赘!”
“不、不可这么想!听我说,就算不是你,他们也会拿木剑山庄的人来要挟我。人活于世间,很难独立其身,只要有羁绊,就会有弱点。
但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因为怕有弱点就孤立身边爱你的人,这个道理我是遇到你之后才懂的…风禾,错的是我,我还不够强大到保护所有人。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凉月的死极有可能与你无关。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明一切,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沅珩像那夜一样轻轻拍着颜风禾的后背,温柔地说着不容拒绝的话:“风禾,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
颜风禾的浪子之心生出了她难以承受的愧疚,她忍无可忍地大吼道:“沅珩、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不是什么良人!说过的话我自己都不记得,你还当什么真?”
“风禾!别说了!”
沅珩的脸色变得苍白,颈间那枚玉莲也似乎变成镰刀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脏,痛得他浑身颤抖:“不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爱你。所以如果你想要时间去思考、去成长,我给你!但请你…求求你坦诚面对自己的心!”
沅珩的声音越来越弱,可划在颜风禾心上的痕迹却越来越重,快要窒息。
“风禾,你要知道,我给你自由并不代表我允许你离开我,这辈子不会,上辈子没有,下辈子也不可以。”
颜风禾的眼泪被秋风带走,只余下一口重重的叹息,她真的拿沅珩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或许时间久了,沅珩莫名其妙的情就散了。
“对了,我要问你件事。”
颜风禾想挣开沅珩的怀抱,却被他套得更紧了,“别动,你在我怀中我才能听得更清楚。”
“……”
颜风禾不由发笑,“何时也学得如此油腔滑调了?”
“风禾,让我多抱一会儿。”
沅珩的音色像十月的酒,只一口就让人迷醉,低沉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惆怅环绕着颜风禾,震得她神志不清:“我知道你等等就要跟边泽离开花山回将军府了。
我之前派凉月查过边凝雨的死,可能与边正的妾室有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带上华芙,华芙能保护你,这样我也才能稍稍安心些。”
沅珩说着又把头埋进了颜风禾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风禾,一定要乖乖等我,不要胡思乱想,不论何时都要相信我,可听明白了?”
“嗯。”
颜风禾被沅珩怀中的药香和他时时刻刻的温柔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忍不住鼻头的酸涩又想流泪,明明是想偷偷走掉、想疏离他的,可现在…她连沅珩的怀抱都不想挣脱。
“风禾,等我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包括霍尘的死。
之后便去宁安寻你。到那时,不论你想或是不想,我都会恳求父皇赐婚,从此以后一刻也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我不要,”
颜风禾傲娇地抬起头,“嫁给一人从此围着一亩三分地的日子,太无聊了。”
“那你娶我吧,我不介意。”
颜风禾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沅珩,双手使劲拍拍他的脸:“沅二爷你他妈的是不是魔怔了?好好的王爷不做,怎么偏生了个恋爱脑?青春年华不去享受非要跟我这个半老徐娘在一起图什么啊?”
“风禾,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绝不放手。你以为我费尽心机当回王爷图的是什么?不只是为母后鸣冤,而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立于天地之间,这样才不会委屈了你。
没有你,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若你不愿,我宁肯不当这王爷,就留在花山做沅二爷又如何?”
“好一个郎情妾意~”
边泽一边鼓掌一边走出来,笑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