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的本质就是虚实之间,过了这一晚,星鸾夫人相信,闵斓王以后一定能够勘破任何幻境。
殿内的景象不知怎么,令阿鸢忍不住颤抖,许是气愤许是羞怯。
闵斓王一双长腿交迭着靠坐在床上,雪白清透的寝袍微敞着,露出些许骨肉匀称的胸膛,莹白如玉却又好似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结构分明的锁骨上,因着他的吞咽动作而略微耸动的喉结,莫名地透着绮丽;他的呼吸似乎比平日重了许多,唇角微张,露出一点点皓齿,好似含了满口星光;白绫覆在他的眼眸上,反衬得他本就挺直的峰鼻愈发分明。
闵斓王坐在床上,原本一双交迭着的长腿,在阿鸢绕过屏风解开身上斗篷的一瞬间,蓦地变换了姿势。
闵斓王一条腿屈膝,身体防备且僵直,原本交叉环抱在胸前的双臂,此刻撑在身体两侧,下意识抓紧了床单。
他此刻的样子像一头被困在黑暗之中极力隐忍却又蓄势待发的豹子。
勘破
眼前朦胧的画面,让闵斓王方寸大乱。
白绸带时时提醒着他,眼前一切都是幻像,可他的身体却还是不受管控地绷紧了。
斗篷从阿鸢肩上缓缓滑落……
闵斓王暗自深吸了口气,极力约束着自己,不断告诫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像,真的阿鸢断然不敢也不会穿成这样站在他的床前。
阿鸢此时中了幻术,此情此景在她的眼中看来,反倒成了闵斓王见到自己很是失望。
阿鸢心中顿时委屈万分,本能地就想要夺门而出,可一想到那个玉润还在殿外侯着,如果自己跑出去了,那个玉润必然会进来的!可她不想让他与别人有染。
“进来的是我,你很失望?”
阿鸢满腹委屈,泫然欲泣。
闵斓王一怔,却没接话。他觉得或许他不应该回应这幻境中的一切。
闵斓王的表现让阿鸢更是恼羞成怒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突然攥得紧紧的,涨红着脸冲着神色冷淡的闵斓王怒喊道:
“我不管你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你既然招惹了我,从今以后就再不许你碰别的女人!”
一口气将心里一直以来想说的话喊了出来,阿鸢顿时觉得心中畅快淋漓,再也没了顾忌。
阿鸢三步两步爬上床铺,索性直接跨坐在了闵斓王腰腿之间……
闵斓王整个人都僵硬了,即便现在明知道是幻术,他还是情难自禁。
他多希望一切是真的,多希望阿鸢有一天真的能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已经欺身到了他的怀里,可闵斓王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回应。
阿鸢委屈极了,自己真的很差劲儿么?他恼她了吗?因为进来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玉润?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阿鸢柔情似水地环住闵斓王的脖颈,随即双唇轻柔得覆上了闵斓王的薄唇……
轰……
闵斓王的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片白光,晃得他头晕目眩。
这明目张胆的温柔陷阱、堂而皇之的绯色圈套,怕是真的要将他困住了……
“抱抱我……”
这一刻,闵斓王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可眼前朦胧的景象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眼前一切皆来自他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