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望向他,我讷讷点头。
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其实,我认得这车辇。
它的主人是景侯方墨亭,一个踏着尸山血海,一步步封侯的权臣。
美人皮相、修罗手段。
上京的人说,战场上缠着方墨亭的血魂数以万计。
能让吴公公那样人看见他的马车,便闻风而逃,可想而知,这人该有多可怖。
我不知道,求娶一言是否只是方墨亭一时兴起的逗弄。
马车上,随行医师为我诊治。
“这喉咙的伤可治,但姑娘这手,怕是日后再难提得起重物。”
方墨亭的视线落在我的腕间。
语气倏然发凉:“受欺负了?”
我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扯着他袖袍的一角,忐忑摇头。
我只听说过,方墨亭这人睚眦必报,但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仆从在钱庄取来一千金。
景侯的马车停在了吴公公的府邸外。
里面的人通报时,吴公公亲自出门相迎,看见一抬抬金子,眼睛都亮了。
方墨亭下了马车,仍是一副散漫的模样。
他慢条斯理地问:“听说,你想用十金买本侯的人?”
吴公***上冒着冷汗:“老奴不敢,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不重要,这一千金是本侯的心意。”
方墨亭勾起唇角,似乎在同他好生商议。
吴公公的脸上浮现谄媚的笑意,“既然景侯盛情,老奴便却之不恭了。”
他吩咐左右去抬府门外那一箱箱金子。
下一刻,最近的那箱金子却被方墨亭“不经意”
地抬脚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