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就是那么矛盾,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看到他熟悉的游戏还是会忍不住幻想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情景。
后来回家的时候,我们两个还蛮和谐的,我属于游戏菜鸟,让不让我玩不要紧,只要我看得懂,就坐得住。他选我最喜欢的角色在打,就感觉是在帮我打怪一样,好有趣。简直要过去亲他几口。还在旁边摇旗吶喊,“啊啊啊啊,我的甄姬要被打死了。快快快后退。”
比他还起劲。
然而那时候他看到我的邀约时怔住了,伤心失望什么表情都有,我不愿意留下,立马脚底抹油溜得没影了,去地铁口的时候,把他给我买的水果刀上缴,他发微信叫我等他,他取车送我。我才不愿意。他又借口说:“你的行李还在我车上,我拿给你好不好。”
我心一横,说道:“你扔了吧,我不要。”
到高铁站的时候,他追在后面没有赶上。眼睁睁的在高铁站愣是没有看到我的人影。回到家的时候我对谁都没有说起这件事,只说玩累了回家。
父母不疑,直到隔天婆婆来劝说我的时候,他们才知道。
婆婆说:“阿晏说跟你吵架了,他中午就回来。”
我终于感到闯了大祸,连忙打电话哄他不要来回奔波。他答应我准备下班等吃饭,分明听到背景音是:“前方到站——零空站。”
因为听得模糊,他又说自己要去吃饭了,先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婆婆说他就要到了,我开着小电动去村口接他。什么脾气都跑到哇爪国去了。
脑子里只有歉意,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很想他在乎我,围着我转,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总幻想。可能是长期受到言情小说的荼毒吧,就希望他完完全全属于我,像向日葵一样围着我转圈圈。
那一刻,我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太过火了,因而印象深刻。
他可不会让我打马虎眼,随便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在家里让我写了检讨书,其实写的时候我还是没当回事,甚至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而且自己又不是完全的无理取闹。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我选择了最折腾的那种,或许是来自于我灵魂深处那种缺爱的无安全感。
后来我才知道,安全感是自己做了什么,而不是别人给了你什么。
他曾问过我知道知不知道订婚意味着什么,我嘴上说不知道,老说分开,其实我心里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在我们订婚后,还起了一个小小的风波。刚订完婚之后,就有人跟我妈说:“你女婿是个残疾,小时候动了很大的手术,现在身体什么的都垮掉了,你们自己最好三思,千万不要让阿妹嫁过去。”
我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发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晚上打电话给我爸,我爸出乎意料的让我妈妈别听那些邻里邻居的闲话,日子是自己过的,管别人做什么。而我觉得并不是大事。
另一个是前一任相亲对象搅局,嫉妒我老公,不想他跟我在一起,甚至一度打电话,希望能拆散我们,跟他在一起。
说没有影响我们是假的,但现在回忆起来,我突然发现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的把老公当成自己人了,而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为什么,因为他是最特别的,将要伴我度过余生的人。
他只会是我老公,小婉的老公,红红的结婚证上印着,父母见证着,所有的天地神明都会为我们祝福。
谣言自然不攻而破,而我们感情也越来越好。
先生开车来找我很多次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劳动节放假,我计划坐高铁去找他。
工作的地方没有车直达高铁,好不容易约了大巴车载我去高铁站,开到一半,车子跟前面的相撞,玻璃都裂开了。
那时候我正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猛的一震,有些吓住了。司机叫我下车搭公交,他要去警局协商。
我被丢在路口,说有公交车迟迟不来,我担心错过上车时间再也去不成,一直跟先生说。他也担心得要命,不住打电话来问我。
突然有一辆私家车过来,问我要不要坐。当时还好是白天,否则我脑海里肯定忍不住幻想滴滴司机半路抛尸的场面。费了好大劲搭上了高铁,先生早已将我的鞋带到车上,开车去接我。
梅北因为疫情严重,出口用铁栅栏围住,我有两三年不曾到那里,猛的出来,几乎迷路。还好他一直拍照,问我在那里,看见他向我奔来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得人。
然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我每次去找他的时候,一出站就能看见他在那里等我,心里瞬间觉得暖暖的。先生是一个十分热衷背包的人。无论什么款式颜色样式都来者不拒。
我背着两小提袋衣服去找他,在高铁处出了口还要排队做核酸,中间隔着栅栏,见他在外面等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已伸手把包包背了过去。
有时候我会特别留意背比较中性风的包,这样在他身上就不会特别突兀,无奈他本人并不觉得丢脸。有一次为了搭配旗袍,我特地在网上购买了一个白色的珍珠包包,看起来十分漂亮。
想着这么个贝壳一般的包提在手上总不能把我累死,不可能再帮我背吧。
结果那天晚上出门与他散步的时候,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珍珠包包提在手里,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肌肉里的记忆。走了很久我才提醒他,两个人在街上哈哈大笑。我永远被他的用心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