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五?”
他蓦然一惊,眼神不住的向一旁瞟,手上一使劲就想把方宁往边上推。
“这不是那个异乡人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大祭司的房间里?”
五寨主察觉大祭司似乎在遮掩什么,警惕的跨进门来,一眼便捕捉到了方宁的身影,厉声责问。
大寨主也登时抽刀戒备,追问:“难不成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吗?”
这样的误会大祭司可承受不住,忙否认,但又支支吾吾答不出方宁为何在此,只得照实道:“她想见你们俩。且看看她有何话说吧。”
这时,方宁自顾自地在大祭司房内的圆桌前坐下,自己沏了一杯茶。
趁着这个六目相对,冷场至极的空档,方宁简要地说了一番自己的诉求,并且提出自己有手段能迅速找到这么多起案件的凶手。
“我想各位与梭罗国宝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我先前的推断,凶手熟悉寨子,必然是久住在此地的寨民。而取走几位寨主的信物,是知道信物对打开宝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知道死者不会同意交付,才动了杀心夺取。所以,凶手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是想打开贵寨守护的宝藏。”
“你怎么知道宝藏的事?”
大祭司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方宁。
五寨主露出了凶恶嘲讽的目光,“不打自招啊。”
方宁无奈的直指脑袋,道:“靠这里啦。凡事多动动脑子,少冤枉人呗。”
五寨主又欲发难,被方宁抢先道:“但是,我认为凶手没那个本事找到宝藏入口。因为进寨前,我看过山脉的风水,找到没那么简单。当今,非我浑天派弟子不能解。我会寻龙点穴,我可以在寨子里展示,进而吸引凶手抓我帮他找宝藏,让其主动出击,这样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抓住真凶啦。”
“不过是一些传说和推测。”
大寨主半信半疑。
方宁扬着下巴,理直气壮的反问:“哦,难道你们不是推测吗?你确定杀了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吗?万一还会继续死人呢?你们再杀谁?杀寨子里的人吗?那你们祖先和神明岂不是会为你们的愚蠢更加勃然大怒?笑死个人。”
两个寨主一噎,吃瘪的不知如何接。
大祭司对觊觎宝藏的人是绝对的零容忍,立刻对两个寨主道:“我觉得可行。不妨给他一次机会。事关重大,不能轻易乱杀。”
“你如何证明不是为了活命胡乱编诌的本领呢?”
大寨主想了想,道:“如果你真懂风水,不如测测我半个月前丢了的那条骨链珠子现在在哪里?你若说对了,我就信你,放了你们。”
“‘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
方宁背着手,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如炬的盯着大寨主,绕着他走了两圈,接着噗嗤一笑,道:“您可真会耍人玩啊。半月前您的珠子确实丢了,但第三日找到了。在屋子外的水缸旁找到的。现在您没有戴在身上,而是放在床头了。对吗?”
见大寨主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方宁补充道:“哎,您可别说我偷窥啊。半月前我都没进山呢。”
大祭司、五寨主皆好奇的望着大寨主。
大寨主重重的点点头,“她说的没错。放人吧。我只给你三日时间,抓不到凶手你照样要死。”
方宁松了口气,急忙让大祭司放了师兄,又给师兄仔细的包扎了伤口。
“师妹,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放人啊?他们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可靠吗?”
沈昱一边揉着肿痛的小腿,一边纳闷的询问,
方宁安慰道:“你别管了。安心养伤,老实呆在自己屋子休息两日,没事儿别乱跑。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我现在出去忙一下。”
望着师妹一副“别跟着我,别多问的”
决绝神色,沈昱知趣的闭了嘴,发誓绝不添乱。
出屋后,方宁便在寨子里各处游走,同孩子们玩耍,时不时在人前露两手大小六壬寻物之技,以及风水寻龙的本事。
寨民们从大寨主、大祭司的口中得知,外来的两人并非祸害,也没有杀人,完全是被冤枉的,便不再有过多的防备和恶意。
对方宁的本事无不称赞羡慕,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日,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来看方宁表演,还有找她帮忙寻丢失的物件和老母鸡、小黄鸭。
方宁前所未有的感觉炙手可热,同时也预感凶手在一步步靠近自己。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夜里将近子时。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待凶手之际,渐渐感觉有些困意上头,四肢沉重使不起力来。
她没有过于惊讶或紧张,因为这正是她故意引诱这凶手上钩的伎俩。
虽然身体任人摆布的状态很危险,但她相信凶手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了她,也不会让她受伤,毕竟还有利用价值。
她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困倦的闭上双眼,渐渐进入梦乡。
果然,片刻后,一个黑影自窗外翻了进来,身上还扛着个软趴趴的人。
黑影一把将身上的人扔在地上,转而捞起方宁,匆匆离开屋子,一路窜进树林,与夜幕融为一体。
淡淡的血腥味,从方宁屋子的窗户内飘散出来,无声的弥漫在沉寂的夜色中,穿过葱茏的枝叶,抚过一个隐在树后的人的脸颊。
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好似在默默赞叹血的味道很好。
黑影、方宁都没有看到,那人藏在黑暗里,静静地观看着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而后悄然退去,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快步流星,那步伐矫健迅捷,还带着点兴奋,似乎在玩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