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天嗤笑:“国朝养士?那谁来养国朝?地主、士绅、郡望、世家、勋贵、皇族、天下官吏,包括你我,哪一个吃的不是天下百姓的血肉,是百姓再养我们,不是什么皇室、国朝!但你再看看天下百姓,一个个过的像什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病无药医、死无棺葬,一生犹如蝼蚁猪狗,战战兢兢、朝不保夕!”
说到最后,汪海天闭目,两行热泪无声无息长流:“这也是我十八年前,主动辞官的原因!做官,救不了天下!”
“……”
严复古怔怔良久:“那老师现在想怎么做!你不让先生入朝局,又支持他经商积累财富,你想干什么!”
“他要怎么做,全看他个人,我不会干涉,也干涉不了!”
汪海天背手:“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能会给这个天下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
严复古蹙眉:“这天下,千百年不都如此,百姓永远是最底层的哪一个,又能生什么变化!”
汪海天摆了摆手!
严复古抱拳转身退去。
汪海天在书桌一摁,后墙自动移开,现出一个密室!
点燃一盏蜡烛,汪海天端着蜡烛,走入了密室!
密室不大,二十平左右,只有一面黑色破旗、绣着两个血红大字‘黑甲’,还有一套黑色盔甲、黑刀、黑枪,以及一块神主牌位,上面写着‘武穆灵位’。
汪海天燃上三根香,插、入牌位前香炉中,又掏出一封书信,赫然是赵为民亲笔,写着‘王朝大限三百载’大逆不道之言,在牌位前烧成了灰。
靠在供桌坐下,汪海天喃喃道:“武穆贤弟,荒人又要来了,可惜你已不再了,天下还有谁能挡住他们铁蹄?我又认识一个小兄弟,你要是他那种性格该多好啊,现在只怕荒人都被灭国了吧,哎!”
……
一出汪府,冷风一吹,王渊打了个冷颤,头脑清醒一些。
爬上马车,王渊沉默不语。
胡梦莹轻声开口:“公子,你在想海天先生那些提醒!”
王渊点头:“海天老哥好像没醉,我感觉他那些话有些刻意,好像在给我打预防针!”
胡梦莹不解:“什么是预防针?”
王渊轻笑:“就是提前提醒!”
“哦!”
胡梦莹诧异:“公子,若真有入朝为官机会,你也不打算去么。”
大业非科举不能为官,她原本不相信不科举的王渊能做官,但汪海天那些话,又让她产生怀疑!
在这位恩公身上,似乎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不去!”
看着诧异美眸,王渊两手一摊:“我这个人,腰不好弯不下去、腿也不好跪不下去,更磕不了头,所以也入不了朝。”
“……”
胡梦莹美眸诧异,只觉看不懂王渊,也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