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杨叔在门口张望许久,见到她的马车急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礼。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小少爷今日逃学,夫子都派人找上门来了!现下还找不见人呢!老奴都快急死了!”
濮琼枝愣神了一瞬,随即盘问道,“伯爷呢?有没有去开封府报官?派人寻了没有?”
“回夫人的话,伯爷一早便说有事,走的比您还早,一直都没回来!这小少爷丢了,府里也没个当家主事之人,幸好您回来了!”
“老奴已经报了官,差吏现在也在搜寻,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杨叔急得老泪纵横,看得出是真急疯了。
“老奴派了府里上下搜寻,外头也找了,哪儿都没有啊!”
“杨叔,府里可有小少爷的画像?”
濮琼枝思索一番,询问道。
杨叔点了点头,招呼了一旁的小厮去取,“有!夫人稍等!你快去取,就在伯爷书房!”
“杨叔,你去让府里的侍卫,往人多的地方带一些铜钱洒一洒,告诉他们谁若是找到画像上的孩子,嘉奖千两!”
杨叔闻言,一拍手,连忙去招呼人,“此举甚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奴这就去办!”
“记得安排两个人在附近观察,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濮琼枝吩咐完,转身又上了马车,“晏儿,你随我去书苑拜访先生。”
孩子既然逃学,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须得亲自去一趟书苑探个究竟才能明白。
春景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些糕点,又倒了杯茶递给她,“夫人一日滴水未进,先垫一垫吧。”
“嗯。”
濮琼枝尝了一块,味道刚刚好,不甜腻。
该吃还是要吃的,一会儿还有的招架。坐了一整日的马车,她也是乏累的很。
她才刚刚嫁入伯府三日,孩子丢了她是忧心的,但她与这孩子没什么感情基础,倒也不至于食不下咽。
恭宁伯有三个兄弟、两个姊妹。
这些事情,濮琼枝成婚之前都是细细查过,也都知情的。
长兄南宫风战死沙场,长嫂周氏随了去,这小少爷南宫嘉玉便是留下来的遗孤。
当初,她与恭宁伯合契成婚,也有考虑到伯府已有后嗣,无须她来传宗接代这一点。
她与恭宁伯的婚事,说白了其实是一纸合契的交易。
恭宁伯的三弟犯了事情下了大狱,需要缴纳八十万两来捞,恰好他们濮家想要上京开展生意。
于是她就借了这门婚事,获得了一些出入达官显贵后宅的便利。
虽然他们的婚事看起来很草率,可她已经考虑过方方面面……即便最后这亲事不成,她也可全身而退。
马车一路疾驰,前往南宫嘉玉就读的清澜书苑。
听府上的丫鬟说,小少爷是一年前开始在这家书苑读书的。
孩子自从去了书苑后就一直很厌学,听说每每小试的成绩也不够好。
仔细算起来,一年前差不多就是前恭宁侯夫妇出事的日子。
遭受这么大的挫折,恐怕孩子还没缓过劲,就被不靠谱的叔父送到书苑去了。
她没带过孩子,可自家夫君看来也是不靠谱的。
想到这里,濮琼枝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