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看一眼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厉南星,又转回来问:“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怎么着紧你朋友的这场官司嘛,我明明记得,昨天你还因为他的关系跟金大少打了一架。”
“这个官司又打不起来。”
陆小凤笑了,“简直荒谬,南星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谋财害命?再说他的医术的问题,我想,一定有人比我更加着紧着为他作出专业申明。还有你,想必也绝对不可能让那条疯狗得逞,哈,那么多人护驾的,我还一惊一乍的,不是很不给你们面子?”
“等一下,你刚才说……”
花满楼直接揪出重点,“你们一直在一起?”
这次终于轮到陆小凤噎住了,瞪着原本就大的眼睛好半天,却突然转过头去,“咦,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
一向以温和君子著称的花满楼顿时有了拿手里卷宗抽人的冲动。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们就回去了。”
陆小凤站了起来,准备招呼厉南星走人,“反正涉及法律程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哈。”
但是花满楼叫住了他:“陆小凤,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
花满楼深深看着他,“一点忠告!”
他说,“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游戏,也不能当成手段,即便你陆小凤已经习惯某些默认的规则,并不是其他的人也会习惯的,你明白吗?”
“帮我提个中心思想吧?”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不要欺骗不要隐瞒不要利用,坦白,或者放他离开!”
陆小凤脸上灿烂的笑容明显的一阵僵滞,很一会儿后,他说:“我会记住你这个忠告的。”
陆小凤可以以他家祖山的名义起誓,那一刻他说的,真的是真的诚心诚意的……
结果那个官司果然没有打起来。因为在9月30日的时候,仲绍杰留下一封遗书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后,开着煤气吞了安眠药。
当这个消息传到厉南星这里的时候,他正在就回云南的问题跟陆小凤探讨中。原本他已经打算回去的了,因为既然来参加的婚礼并不存在,遭遇车祸的妹妹虽然已经过了危险期,醒来以后却也没有打算见自己的意向,官司也没有打起来,而阿爸……
只可惜厉南星完全不清楚国庆前后上海站火车票出票的艰难程度,正当他打算去购买回云南的火车票的时候,却被告知,火车票早就销售一空了。顿时有些茫然,而这时候身边那个小胡子则很阴谋得逞地笑着过来了。
“哎呀呀,没有买到票啊。”
陆小凤说,“真是糟糕啊。”
——那么能不能在说糟糕的时候,你不要笑得那么酒窝灿烂?等厉南星意识到这是自己在腹诽的时候,差点以手覆额地无颜见人。这才几天啊,就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也被染得太快了些吧?
陆小凤兴高采烈地拉开他的手,让他把自己的话看得清楚些,“我原来还以为你就是靠当医师维持生计的,结果却发现我被你骗了!”
桃花眼里满是指控,“原来你主要是替好几家国际医学杂志翻译来赚钱的,存款比我还多!”
——你不浪费的话,应该也有很多存款的。厉南星很想这样说,但历来厚道的本性让他终于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那既然你的工作主要是翻译,在云南和在上海做,不都是一样吗?”
陆小凤问,“为什么要回去呢?留下来不好吗?”
“这里,不属于我。”
厉南星轻轻地说,“我受不了这个城市的压抑。”
陆小凤觉得有点愤怒,“我们每个人都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凤凰,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坚强。很多事情我不说,并不表示我已经忘记了那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