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看他那要笑不笑的样子,皱眉道:“滚。”
“好嘞,爷。”
经理捂住嘴,麻溜地离开了包厢。
傅宴看他离开时,肩膀一抽一抽的,脸更黑了。
他捏紧指尖的镖把,拇指轻轻一折,断了。
“你刚才喊我什么?”
傅宴看向台上的人。
他不悦的表情都写脸上了,肖辛轻笑一声,果真是小孩儿啊。
太喜形于色,往往会成为最致命的弱点。
肖辛嘴角上扬,一字一顿加重音节:“小,混,蛋——”
“哼,”
傅宴冷哼了声,“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啊……”
他看着肖辛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阴鸷,伸手拿起旁边茶几上的飞镖,一个接一个地往台上扔。
肖辛看着那接连往自己飞来的镖,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台下的人冷着脸,拿着飞镖随意地往他飞过来。
肖辛捏紧手心,静静看着那些镖朝自己飞来,然后又越过自己,飞向身后的镖盘。
心里的恐惧随着那镖一个个从眼前飞过,一层一层缓慢叠加。
肖辛最后索性闭上眼,不去直视那锐利的镖尖。
但耳朵听着那一道道“咻”
声,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他算是懂了,这人是在折磨他的意志……
傅宴不知扔了多久,直到盒里的镖都飞完,才抱臂看向台上的肖辛。
肖辛紧闭着眼,脸上的紧张显而易见。
傅宴瞧着,心里稍微舒坦了点。
“不是不怕吗?”
傅宴冲台上说了句。
肖辛缓缓睁开眼,额角的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滴。
他捏了把满是手汗的手心,倔强地看向傅宴:“你确定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就把项链还我?”
那条项链,是唯一可以支撑他活着的信念了。
毕竟贺云洲的死,根本没那么简单。
肖辛脸上没了笑意,被严肃的表情取代,此刻和傅宴谈判的人,和刚才那个哭着寻死的人判若两人。
傅宴看他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假装镇定的模样,莫名觉得心堵。
真想撕开他脸上的面具,然后看看那伪装的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傅宴这么想着,视线不自觉地就落在了肖辛被打湿的白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