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清淡好闻。
半响,她被丢进了浴缸里,冷水当头浇下,理智清醒了许多,只是身上的无力和脸上的那层红不曾褪去。
水浇湿沈清欢的脸和身子,她冻得一个激灵,声线是颤的:“先生。”
顾淮生并未怜香惜玉,让淋浴头继续开着。
“等降了温,你会好受些。”
他居高临下,脸部轮廓在暗影下蛰伏,声线空灵,宛如空谷清音。
热意褪去,沈清欢觉得冷,脸都冻白了。
她雪白的裙子在浴缸里漂浮,细长的腿让顾淮生有一瞬间的晃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抱她,大概是梦里,她胆子也大了些,盯着眼前熟悉的轮廓质问:“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人回答她。
翌日,沈清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卧房的大床上,她头晕脑胀的,环顾四周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准确的说,是顾淮生的短袖,不确定谁换的,昨晚穿过的衣服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昨晚的意识回笼,她羞得耳尖都开始发烫,顾淮生那样都没碰她,是因为嫌弃吗?
心中情绪起伏跌宕,导致门开了,她都没察觉。
顾淮生杵着手杖走到床边:“你在发烧。”
沈清欢眼眸猩红混浊,开口时,嗓音像混了沙子般粗粝:“先生,抱歉,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她靠在床头,目光里的顾淮生西装革履,眉眼如画,他声音很淡,却自有威严:“昨晚的事情,如果有一点风声走漏,我会毫不犹豫怀疑是你。”
沈清欢张口想解释,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淮生和谁通了话,她不知情,更不知情他们谈话内容,她解释不解释,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她坦坦荡荡,不怕被他怀疑。
她没接话,顾淮生也不多问,只是说:“我这里有份协议需要你签字。”
一叠离婚协议放在眼前,沈清欢的心咯噔了一声。
才刚结婚半个月,他就迫不及待要准备离婚协议了吗?
协议上的每一条条款都写得很清楚,他们的婚姻是交易,最长时间两年,离婚后,新房别墅归她,还有额外的一千万作为补偿。
这两样对她而言,足以让她后半生过得舒坦滋润。
“先生。”
她的声音还是哑。
顾淮生看向她:“如果你有条件,可以补充。”
沈清欢捏着协议,面色有些苍白:“先生,嫁给你,我没想过离婚。”
顾淮生波澜不惊,黑眸凝向她:“你和我的婚姻本来就是交易,不会存续太久。”
他冷冰冰的,拒人千里。
沈清欢头有些沉,回得坚决:“那就等要离婚的那天再签吧。”
顾淮生眉峰皱了下:“觉得我给的太少了?”
沈清欢淡然:“先生,我没想这些。”
顾淮生不容商量,语气依旧很淡:“我不喜欢变数,这份离婚协议是离婚之日生效,签了它,这两年中,我们还是夫妻。”
他似乎很坚持,沈清欢也不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人,见他这样,她也不拖泥带水,在协议后面签了字。
离婚协议虽然签了,可在领离婚证之前,他们永远都是夫妻,她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