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修没说话,又指挥她去拿烟。
拿了烟还不够,又说她笨,让她再走个来回,拿来打火机。
手指长的烟咬在他的唇上,肃冷的脸孔不见一丝痞样,眉心有淡淡的悬针纹,眼眸漆黑幽沉。
他坐着,她站着,他微微抬头看她:“不会用打火机?”
凌昭便摁打火机,火苗亮起来,点燃了烟,一缕单薄的白烟升起。
凌昭将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男人捏着烟,看她怡静的模样,一口一口抽着烟。
她又站着了,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不声不响的,平静得像个木偶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压那件事吗?”
没有人回应他,男人不在意,继续说着:“因为如果我压下去,背后的人就会用更大的力量引爆舆论。”
“我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小动作。”
他掀起眸子看她,“知道是谁吗?”
凌昭摇头。
霍奕修哂笑:“还记得马校长的退休宴吗?”
凌昭眨了眨眼睛,惊愕:【是马校长?】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一个退休了的校长,有那么大的能量吗?有这个必要吗?
“不只是他,还有那位教育局局长。”
凌昭皱眉,她不理解。
闵太太收了钱,很怕事情闹大,要不然也不会跟范文欣私下谈话,要平息这件事。
难道说,闵局长不知情,闵太太瞒着他收钱了,还是说这对夫妻不是一条心?
霍奕修看她困惑,嘬了口烟,冷笑:“你猜,为什么?”
凌昭摇头。
官商的事情,她从未掺和过,从没有人指点过她。她更关心为什么霍奕修要跟她说起这些。
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寄生虫,一个摆着看的花瓶,脑袋空空,嘴巴紧紧。
能够与他商量大事的人,一直是范文欣。
凌昭突然明白了,范文欣这次没能摸准他的心思,做出了错误判断,差点将事情置于更糟糕的境地。
“因为我不听话,驳了他们的面子。”
霍奕修凉凉说着,微微眯眼,冷酷笑着。
凌昭想起来,马校长的退休宴那天,他希望霍奕修能帮个小忙,被霍奕修拒绝了。
她还在这件事上表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