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天有眼,真的让紫鹃在密密麻麻地内容中看到了“落子”
两个字,她激动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紫鹃拿过纸笔,认认真真地把解药的配方抄录下来,又仔细地比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拿着方子回到了文秀的院子。
白术刚给文秀做完针灸,如紫鹃所要求,他真得是拿出毕生所学来给文秀保胎了。
文秀这会已经吃了药,又做了针灸,除了腹痛依旧,其它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再没有上吐下泻了。
紫鹃估摸着,之所以还会腹痛,就是因为体内毒素未除,只有彻底的清除了毒素,才能止住腹痛,也才能保住孩子。
紫鹃把刚才抄写的药方子递给白术,“这个方子应该可以解毒,但是你也别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咱们只能试一试了。”
其实紫鹃的心里真得没底儿,这本书来路不明,虽然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啊,所以这次给文秀试药,真得是赌运气了。
白术拿过药方看了看,除了一两味难寻的草药,其它都是常见的,而且可巧,那两味难寻的草药,回春堂里刚好也有。
于是他让跟着自己来的小僮拿着方子回去抓药。
小僮刚走出去没几步远,紫鹃在后面喊道:“多抓一副回来!”
说完她对众人解释道:“我刚才走的时候遇见春纤了,姑娘应该也知道荣国府的事情了,想必琏二奶奶也是中了这个毒。
现在虽然有了解药方子,但是我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只不过文姨娘这里我敢试,因为我知道老爷和姑娘相信我,可荣国府那里我是轻易不敢去试的,只有确定了文姨娘这里吃了药能好,我才敢去荣国府送药。”
对于紫鹃的顾虑,黛玉简直太懂了,之前怡红院的事情,或多或少和紫鹃毫无戒备地去给袭人瞧病有些关系。
所以,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虽然这次生病的是王熙凤,但是他们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黛玉点了点头,叹道:“这只能看各人的命了。”
此时在王熙凤的小院儿里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贾母都忍不住乘了顶软轿赶了过来。
凤姐儿下午离开大观园的时候就觉得腹内胎动有点剧烈,只当是今天人多热闹,孩子有点兴奋,所以动的厉害,想着回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想到好容易睡着,却被一阵更加剧烈的胎动疼醒。
这时她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连忙唤人去请大夫。
只是大夫来了也都说不清个所以然,但是凤姐儿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这边折腾的连贾母都听见了动静,她唤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请太医。
王夫人那里也听说了,她暗自心惊,手里握着佛珠不停地念佛。
这个药方子据她娘说是家里祖传下来的秘药,不仅是她,薛姨妈手里也是有一份方子的。
这药自己以前对付姨娘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只是当时姨娘们都是刚怀孕,上吐下泻的就把胎给落了,最后大夫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归结为吃坏了东西,胎儿又没坐稳,保不住也是常有的。
她还以为王熙凤月份这么大了,又只吃了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谁能想到居然也这么严重。
她又转念一想,如果说王熙凤吃了半块梅花糕后果都这么严重,那么文秀吃了三块,这一胎是必落无疑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步终究还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