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玉伮不见踪影。谢知池倒在角落里,手腕上咬痕斑驳还滴着血。
萧倦缓缓走过去,一脚踩在了谢知池受伤的手腕上:“怯玉伮去哪了。”
他说得平淡,但脚上的力度踩得谢知池骨节作响。
谢知池不答,惨白着脸讥嘲地笑。
萧倦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谢知池,狗能活几年,你在朕手里就得活几年。”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江山万里,你一步步走到朕身边。在朕的身边,只能跪,而不是妄想着和朕一样,与朕平起平坐。”
萧倦收了脚,踩在大地上,他道,“朕给过你很多机会,你偏要做一柄宁折不弯的剑,对准朕。”
萧倦笑:“剑尖的光芒耀眼,除了把你踩在脚底,朕找不到别的理由放过你。”
张束上前,说世子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萧倦收回了看谢知池的目光,望向殿外:“这么大的雨,逃得倒快。”
又道:“把谢知池拖下去,找个太医治,别留下伤疤。”
张束望向谢知池的手腕,咬得惨不忍睹,触目惊心,这要不留疤可就难了。
只能先抬下去。
到了傍晚,雨小了,毛毛雨秋情秋意。
萧倦让人叫怯玉伮过来用晚膳。
太监去了又回,说是世子病得厉害,昏迷不醒。
萧倦拧着眉头,有些不悦。但到了林笑却的床榻旁,才发现他竟是真病了,而不是又托病不出。
萧倦摸着林笑却的小脸,烫烫的,在发烧。
许是觉得痒,林笑却昏迷了都还要躲,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萧倦直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抱在怀里,看他还怎么躲。
这一抱出来,萧倦就看见林笑却脖子上的伤口。他道:“谁伤的?”
声音低沉郁怒,屋子里伺候的人跪了一地。
没有人答。萧倦片刻后也就得到了答案。
除了他养的那条狗,谁还能仗着利齿乱咬人?
萧倦道:“张束,去把那条狗的嘴堵上。”
张束心想,可是要拔了牙齿割了舌头?但陛下连疤痕也不让留,估计就是口枷堵着,以后除了用食,再也别想开口说话,更别说乱咬人。
萧倦望了下床帘,张束连忙上前将床帘放下。
有了遮挡,萧倦才解开林笑却的衣衫,他看到更多的伤口,胸膛起伏,压抑着怒道:“掌嘴,让朕的那群护卫,蒙了眼到月生跟前,轮流掌他的嘴,力度轻些,别落了牙齿。要叫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张束应“是”
,谁料他刚跨出房门,萧倦又叫住了他。
“算了。”
萧倦道,“杖责即可。你让太监行刑,自己看着办吧。”
张束心中一激灵,不明白陛下怎么轻饶了。
他看着办?他可不敢打伤了。谢知池本就伤了手腕,这下若是正常杖责,可不一定能熬过去。
张束掂量了下,准备意思意思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