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包间,傅子然一反刚刚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将人揽进怀里。
“淳儿,你不知道我多想去见你,可我不能,我没有同你闹脾气,也不想同你闹脾气,你别不理我,我错了。”
“傅子然,你……。”
杜淳儿有些蒙,这人怎么出了杜家,成这个样子了。
“楚家有预谋,皇上提防得紧,杨慕白又不在京都,恐楚家谋反,所以我们两家这个时候不适宜往来,否则我早就央求皇上,赐婚将你娶了。”
“咳,谁要嫁你了,松开我。”
两人不过是闹些小脾气,没什么隔阂,说开了就好了。
“淳儿只能嫁给我。”
傅子然笑着把人松开了,他年少得皇上重用,也承父恩,身上有多少荣耀,就有多重的担子,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比起杨慕白常年在外,他在京都过得还不如杨慕白,他是皇上的人,和皇上是一头的,不能私自结交世家子弟,在京都他除了杨慕白,也没什么朋友。
传了几样香宛居的招牌菜,在杜府两人都没吃饱。
“那你今日和傅伯伯来府里,皇上那边知道,岂不是要怀疑你们。”
杜淳儿担忧的看着傅子然。
“你不关心你爹是不是和楚家一条心,反倒关心我们,淳儿,你是不是已经当自己是傅家的人了。”
傅子然给杜淳儿夹了些菜,端着碗扒拉着,若不是带杜淳儿出来吃饭,他是断然不会来这香宛居的,兜里的钱不够这么奢侈的。
“傅子然,我没跟你开玩笑,如今的局势,我爹要是真和楚家一条心,我担心也没用了,他已经被楚家那个女人迷住,听不进我和森儿半句劝告。”
谈起自己那个爹,杜淳儿就头疼。
“可是傅子然,若我爹……,真做了谋反忤逆之事,拜托你,一定要保住森儿。”
母亲离世前,将森儿交给她这个长姐,可若杜金义真的谋反了,那便是株连九族的罪名,自从楚萧恩出现,她就知道杜家不会太平,却不想她的猜想果然是真的。
谋反,当今圣上年纪虽轻,可文有荣亲王这个亲叔叔,武有杨慕白这个后起之秀,谈何容易。
“你倒是,从来不操心自己,多吃点,皇上对这个事情有他的主张,不会牵连无辜。只是我们的婚事,可能要拖延些日子。”
傅子然也有些无奈,他和杜淳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迟迟不能修成正果,他也急,可如今国事当头,他作为禁军统领,皇上给予了他莫大的信任,他也不敢有别的想法。
“嗯,先搁置着吧。”
杜淳儿也并非是胡搅蛮缠的人,她们相识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除了傅子然给她夹到碗里的,杜淳儿就没怎么动筷,吃得差不多了,傅子然便护送杜淳儿回了杜府。
此次赴宴,傅子然是密信通知了荣亲王的,幼年便与皇上相识,傅子然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让他倒戈,他就是演,只怕楚雄也不信。
杨慕白虽已离京,可几人始终保持着联系,会合点就是荣亲王府,而并非宫里。
正如先前皇上所想,若荣亲王想要这皇位江山,早就手到擒来,就单是荣亲王府的财力,加之秦氏血统,皇位早就易主。
只是荣亲王一直没这心思,先帝去了之后,便辅佐幼帝登基,悉心教导幼帝仁政为君,爱护百姓,荣亲王单一个公主,一来是王妃也不想生了,二来也是绝了外人的嘴,荣亲王府没有世子,自然也不会跟小皇帝争这个江山。
傅子然同父亲回府,傅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在书房里,沏茶谈心。
“爹,皇上那边我已经让人通知了,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种小事,如今大局已定,杨慕白择日回京,楚雄定不会等杨慕白回来才动手。”
傅立这一众老臣,大部分都已经交权给了孩子们,他老来得子,对傅子然很严苛,看着小皇帝长大,对小皇帝也是忠心的。
“他们确实已经在集结势力,我手里的人探不出太多消息,只知道杜金义这几日散了不少钱财出去,约莫着,是这几日了。”
“子然,你是傅家独子,皇上亦是皇室独苗,若有万一,无论如何都要保皇上周全。”
傅立给儿子蓄了一杯清香的茶水,说出这番话,他也难受。
“爹,我知道,皇上廉政,是难得的明君,是大秦的根基所在,儿子就是舍了性命,也会保护好皇上。”
傅子然信誓旦旦的承诺道,可刚说完,就想到杜淳儿他死了,杜淳儿怎么办?
“先皇贤德,当今圣上又仁政,是我们大秦之福,绝不能让楚雄那帮乌合之众,破坏掉。”
傅立满腔热血的说道。
他虽然退居二线,已经不管朝政,可他终究是秦国子民,要为秦国着想。
“父亲,儿子知道,皇上早有打算,楚雄不可能赢的,儿子也不会让他赢。”
傅子然胸有成竹的微笑着,在他眼皮子底下耍的花样,他又岂能不知。
“只是你和杜家小姐的婚事……。子然,杜家已经参与楚雄的计划,日后就是戴罪之身,你和她……。”
“父亲,我会央求皇上从宽处罚,子然这辈子,只娶淳儿为妻。”
傅子然坚韧的说道,也向他爹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做为父亲的傅立,肯定要为傅子然着想,哪怕傅子然娶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也比娶罪臣之女强。
一旦参与谋反,那是上下牵连的死罪呀,就是死罪可逃,恐怕杜家也再难有出头之日。